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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1页）

孔时雨将车停在了距离波洛咖啡厅不远的路边。

他双手放在方向盘上，罕有地享受起车内的宁静。

连续工作了这么多天，孔时雨的面色有些疲惫，眼底布满红血丝，因为上一次任务有些尾巴需要加班收拾的缘故，下巴上新长出的胡茬还没来得及刮干净。

朝后视镜看了一眼，入目的就是个普普通通胡子拉碴的中年上班族。

谁也没想到这个「上班族」之前曾经是个小有名气的刑警来着。虽然不在这个国家。

说实话，来日本这么多年，他到底是混出了些道道。

这个国家与他的祖国本质上来讲没有什么不同，活在最顶端的那一部分几乎垄断掉所有能看得见出路，活在最低端的他们，嘴上说着「为自己的人生负责」念叨着「人上人」，实际上却是无甚区别地浑浑噩噩地活着。

怎么从一个有着光明前途的刑警变成一个远走他乡、上不得台面的黑市中介，孔时雨自己也不清楚。

也许是永远也看不见出路的社会的打击，也许是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个世界黑与白不是那么重要。

不过也有可能他原本就不是什么纯粹正义的角色，所以才会变成这种买卖生死的中间人。

他背井离乡，来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国度，度过了一段空无的时间，之后便遇到了禅院甚尔。

一个硬生生将他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变成有相当知名度的存在的人。

那时候谁也没想到一个刚冒出头的杀手，居然就是刺杀了上一任港口黑手党首领的家伙。

禅院甚尔太强了。

他的强不单单是强横的肉体，无出其右的体术，更多的是他展现出来的在战术上的智慧。

通常肉体强大到一定程度的人，会下意识地忽略掉不足以对自身造成损害的存在，但禅院甚尔几乎是将谨小慎微这几个字刻在记忆里一样。他将自己的头脑和武力结合了起来，创造了一个短时间内无法逾越的高峰。

正是因为与禅院甚尔熟知，孔时雨才真正在黑市里立足。

当然，知名不具森某人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暂且不谈。

还有「禅院」这个姓氏。

因为能看到咒灵的缘故，所以孔时雨对传说中的咒术界有一定了解，咒灵或多或少也是他决定辞掉刑警工作的原因，但因为咒力低微，仅维持在能让他看清咒灵的水平上，所以孔时雨没法成为出色的咒术师，不过，谁不想让自己多一个挣钱渠道呢？

于是来者不拒的孔时雨偶尔会接到来自咒术界的委托。因此对「禅院」这个咒术界赫赫有名的姓氏并不陌生。

他一开始没有往这方面想，毕竟禅院甚尔浑身上下一点咒力也瞧不见，也不像是能看得见咒灵的模样。

直到有一天，孔时雨因为九十九由基这个特级咒术师要包养禅院甚尔多嘴问了一句，才知道「禅院甚尔」的「禅院」就是他想象中的那个。

不过因为禅院甚尔是罕见的用全部咒力向天交换强大肉体的天与咒缚，所以孔时雨才看不见他有一丝一毫的咒力。

着实震惊到了孔时雨。

嘴里叼着的烟都掉了的那种。

手指头在按键上按着熟悉的号码，孔时雨一手夹着烟，另一手拿着已经拨打出去的手机。

电话那边响了几声就被接起。

“是我，孔。”孔时雨拿起放在副驾驶上的文件袋，打开车门，“我已经到了波洛咖啡厅门口，东西也带着。”

“嗯，我知道了。”

车门上锁，发出哔哔两声。

今天是个晴天，敞亮的天空单看着就让人心情愉悦。

孔时雨推开波洛咖啡厅的门，下意识先看向了吧台，没成想却看到了出乎意料的人物。

波本。

这么些年，孔时雨没少和恐怖组织、□□之流打交道，那个用酒名做中心成员代号的组织也接触过，虽然没能接触到有代号的成员，但波本这张脸他可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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