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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谁是阿拉克涅（第2页）

他倔强地扭过头，不愿意接受：“可是我并未让公民奉承我，他们仍选了我，我还是好上一点点。”

“永生的神祇听了这凡人技艺传言，她的怒火将要向地上来。女神不让他人轻视她而不遭罚。女神的手在机上移，织就了漫天众神的形，要以神的羽盔与金盾象征她的权；她将狂妄的凡人受罚之姿绣于图纹四角，以昭示她煌煌的威仪。”

安多斯惊讶地轻轻哦了一声。

正如他所言，他从未设计过一个确切的、关乎故事本身的谜底；谁是故事中的纺织人，谁是故事中的至高神，他也无意去框定一个标准。

“而且……”佩图拉博的问句又多出后续，“而且就算光荣都是假的，你还是没讲过我的塑像到底怎么样！你从不骗我，我就要直言，你看我刻得的雕像如何？”

他们怎么就相互熟识了？

随后王子摇摇头，话语中满是温和的不赞许：“我们的比试……只是两个人的交流，而且佩图拉博……他也不会把人变成动物。他是好人。”

他好奇地问：“公民，你是说……我和佩图拉博的比试，正如这名纺织者和女神的比试吗？”

“我的谜底？”莫尔斯将手掌搭在佩图拉博肩上，拍了拍男孩。“我不提供谜底，因为我没有准备过。”

比起不明白莫尔斯在玩什么把戏，他更不明白莫尔斯何时与卡丽丰有了这尽在不言之中的默契。

卡丽丰顿了一顿，善意地问：“谁的故事才是您要诉说的呢，尊敬的公民？”

佩图拉博沉思几秒，开口道：“书写故事的人。”

男孩继续说：“你要告诉我能讲出话的人才是能被听见的，你要告诉我虚伪的光荣总是假的。”

“伱到底什么意思，莫尔斯！”他捏着他不安的拳头，掂量着他自己语言的分量。“你设计的谜底到底是什么？”

“阿拉克涅则编制神造的四种灾厄：首位女子焰焚血骨，又有少女被鹰诈去，妇人化牛徘徊停滞，高贵王后遭孽玷污。”

莫尔斯决定不现在就告诉他，后续的投票倾向，与第一个上台者的选择有极大的关联。

下一秒，男孩栽进莫尔斯怀里，陷入昏迷。

莫尔斯平静地点头。

他说：“你的故事是哈尔孔会书写的，卡丽丰的故事是公民会书写的。”

“女神见她织的好，就将这天神的丑事扯碎，梭子敲着姑娘的额头。阿拉克涅不可忍受，自尽而亡，女神余怒不止，又诅她族类世世代代受罚，从此永远吊在网上纺它们的纱。”

真实的苍白面颊与他恒定的黑衣及布条经洗刷而再现，唇部讽刺的弧度依然一成不变。

“神的故事诉说人的四种遭难，人的故事记载神的四项孽行。”

“你来说。”莫尔斯与佩图拉博讲。“你是聪明的孩子。”

他已选择将他知的太多事告诉这孩子。

随后，莫尔斯揽着佩图拉博站直，在男孩这儿他用尽了今日的全部柔和。

“我要你们告诉我，你们呈上金罐的仪官来自哪个城邦。”他将空的小盒掷于地面，下令，“他的同党已入网罗，去街上找他的冰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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