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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和（第2页）

葛无的权力倾尽压迫，哪怕谢兰机硬碰硬也没有全部胜算，以前就有过一次。

说起来，虞丹青还记得前世葛无有意将她许配给他的族人，遭到群臣反对，上百份奏折连着几日堆在崇贞帝手里。

崇贞帝重罚强烈抗议者，谢兰机、秦钟和杨尚书等十几人入狱，太子亓洹被囚禁东宫。

虞丹青收到信后，带着两万骑兵马不停蹄从关外赶回皇宫，提着敌首的头颅扔在那朝堂之上。

“臣一心为国赴汤蹈火，不死不休，还望陛下恩准。”

她眼中凌冽的火热，映照着两万将士的沸腾雄血。

虞丹青简单的一句话忍着不甘和怒怨，遍传洛阳，口口相传。

葛无很识趣地收回了结亲书，后来再没提有关虞丹青的事，那些负罪者才被放归自由。

虞家上万精锐只听命虞丹青手中的虎符，加上天下万民对她的拥戴奉若神明，哪怕她不是将军，也有足够的后盾说一个“不”字。

河清海晏得民心，是王朝和享安乐的盛世；乱世中得民心，是站稳脚跟的奠基石。

虞丹青对葛无的态度和谢兰机一样看他不顺眼，此刻他们的默契又缘分般地相连。

“那王家这边你们又如何料理后事？”虞丹青道。

谢兰机：“我写信与秦照说了表面的来龙去脉，她已跟陛下呈书赶去荆州清场，今日即可面圣复命。”

秦照，太尉秦钟唯一的亲妹妹，现在北镇抚司打下手，成为名副其实的副使。

这俩兄妹素日里斗嘴吵架，关系不怎么好，秦照在虞丹青成为将军后的第二年，自请入她的麾下，成为一名得力下属。

六年同征疆场，亦是六年的生死之交，足以让两个血源相隔的人成为挚友。

不知道她死后，秦照过得怎么样了。

虞丹青难抑怀念之情，尽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但目察数人练就火眼金睛的谢兰机一眼便洞穿。

她听到秦照的名字后的反应与刚才有显著区别，隐隐应证了谢兰机一直以来都在反复揣测，既期待又不敢果断的事情——虞丹青重生了。

如果是真的，谢兰机还需要再抓些蛛丝马迹，才有勇气走到她面前。

“秦照会处理好后事，等红袖醒了，何时回府你自己定夺。”谢兰机把多余自由留给了虞丹青。

虞丹青爽快答应。

昨夜簌月照顾过红袖，理应由她来明说：“小丫头只有脚扭伤了，养一阵子就好。日头渐盛，她精力那般旺盛，醒了也说不定。”

“精力旺盛”？虞丹青眉眼晕上一层狐疑。

簌月轻笑：“你那侍女带着长玄走出废墟，还能喘气哭上一阵，确实蛮有精力。”

虞丹青缓和的神色带着薄薄笑意，也有几分愧疚。红袖能平安无事是长玄用生命的代价换来的，虽然他杀了司图为江湖除害，但伤是实实在在地受在身上。

虞丹青关心长玄的情况，萧无忆也不想让她担心，说明伤势会转良恢复，坐一会儿又上山去看长玄了。

“你们自己聊。”簌月识趣地走出门外，“我去看看那个王丫头怎么样了。”

“慢走，不送。”谢兰机道。

萧无忆一走房间就落得有些冷清，又再走一个簌月更是冷得发冻。

虞丹青的思绪拉回在王家发生的事。王常萱被王家养了多年，已算杀人放火的一个，可万事皆有因果报应，她因为身世命运凄惨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也是被逼无奈。

不求放过她的错，只求有人情的结果。谢兰机做事不留情，虞丹青有些担心。

“想必王常萱的事你也听说了，她…”虞丹青还没想好怎么说，便听得谢兰机的声音传来。

“江湖恩怨与朝堂无关，也与我无关。”谢兰机语气平静，默了几秒，补道，“杀的都是该死之人，何错之有。”

谢兰机知道虞丹青在顾虑他的身份，宰相权重自然管得也大。江湖贼子落入朝廷的法网，下场会更惨不忍睹，王常萱有过杀人之举，可也属实是有原因的，谢兰机干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虞丹青还是少有地听到谢兰机会网开一面，他瞥去丞相职权，仅以江湖客的身份，说着这场悲剧的结尾。

“谢了。”虞丹青知道谢兰机的恩情出于她自己，第一次露出发自内心地诚谢的浅笑。

谢兰机来了兴致，“有什么奖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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