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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珍棠愣了下,这语气怎么像等了她好久似的?她呆呆地点一下头:“……嗯。”
徐妈说:“进来吧。”
说着,伸手帮她取掉了快一米高的门槛,邀请她进去。
纪珍棠甚至没有说明来意,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地得到了通行的资格。
行走在廊桥上,弯弯绕绕到了山水深处。
徐妈也没有问她有什么事,只走在前面,一边领路一边说:“今天来好多人,一个一个都请走了,送的礼一屋子都快堆不下了,没有办法,钟先生说好的休假时间,谁也不见。”
纪珍棠不由笑了下,说:“这么有原则啊。”
徐妈说:“没有原则,怎么成大事?”
这话很好,一针见血。让她的玩笑话都被削弱了乐趣,衍生出几分哲理。
果不其然,能在钟逾白身边办事的人,都是聪明人。
快到前面一处挑空的水阁,纪珍棠遥遥听见动人的古琴和潇潇的竹笛声。她不禁问:“有人在吹笛子?”
徐妈看了看手机时间,喃喃的:“还没结束呢。”
随后回眸跟她解释:“哦,今天来了个演员表演昆舞,钟先生还在看。”
她吃惊,顺着徐妈的眼神往假山深处的一个亭子眺望,嘀咕说:“他还喜欢这个呀?”
徐妈说:“主要是陪老先生,就是我们钟总的爸爸。”
远远地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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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两个男人,亭子上方悬着一盏古色古香的灯笼,光影昏暗。
纪珍棠从后面看着两人肃穆里又透着几分松懒的背影。
假山最高点的小小凉亭,这个不起眼的位置,却把人的地位彰显得一览无余。
此时此刻,看江山,或是美人,都不那么重要了,纪珍棠仰视的片刻,又觉得夜色里,那峰顶因为缺乏烟火气而显得幽邃漠然。
而她在山脚,显得多么渺小昏暗。
钟逾白的旁边坐着一个矮他一节的男人,男人看起来比钟逾白还要多几分文气。
“钟总的爸爸是什么人?”纪珍棠忍不住问。
“是一个大学的教授,前两年刚退休。”徐妈温和地笑着,“他人很好,平常就爱读读书,看看表演。”
纪珍棠随徐妈站在石子小径上,看着钟逾白被虚虚地勾出的身影,他斜斜地倚坐,没有丝毫防备的轻松姿态,旁边是他看起来还要儒雅随和的父亲,老先生戴副框架眼镜,身上亲和力十足,微笑着看着前面精彩的舞蹈,和钟逾白谈笑风生。
钟逾白也似笑非笑,隔着水面看前面的花月楼台,视线虚虚的,漫不经心。
可能是困了,可能本身兴趣并不浓厚,但既来之则安之,陪他父亲赏完这一出。
她再挪眼看水阁上的表演。
一张圆形灰白色帘幕后面架着宽大屏风。
舞者在屏风的后面,纤弱的影子被勾勒在帘幕上。随着优雅的乐声在演奏,水袖翩跹,袅袅舞动。
一出漂亮、精彩的影子舞。
上一回看这样的演出,应该是在电视台大型晚会的节目里。
眼见为实,果然惊艳不凡。
很快,旋律落下,穿长衫的舞者从后面走出。
看到脸那一刹,纪珍棠皱住眉:“这个演员是——?”
“叫方茉,是舞蹈学院毕业的。”
她惊讶的:“啊,真是她。”
徐妈问:“认识吗?”
她期期艾艾:“额,嗯、看过她的戏,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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