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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可以告訴你。」劉剛又坐回了沙發。
趙博一直低著頭,緊緊攥著的雙拳放在雙腿上,肩膀更是微微顫抖著。就像是在等待審判,他心中有猜測,有答案,但是他心底那一絲絲僥倖,讓他不願相信。
劉剛看著肩膀微微顫抖的趙博又說道:「你還小,這不是你能承受的痛苦。特別是我知道你和你姑姑的感情。」
「您就直說吧。」趙博沒有抬頭,他強忍著情緒,艱難的說出這五個字。
「好吧。我告訴你。遺體是被殯儀館的車拉走的,我想應該是直接火化了。」
沒有奇蹟,只有冷冰冰的現實,大顆的淚珠滴落在雙拳之上,順著手背,向下流去,最後消失在褲子上。接著,是一滴鼻涕,拉著一根晶瑩的銀絲滑落在手背上。
劉剛起身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拿了一包紙巾給趙博遞了過去。趙博擦掉鼻涕眼淚,卻止不住抽泣,他多想親自送姑姑一程。
王寶呆呆的站在旁邊,想要上前勸慰,但是被一旁的劉剛攔下,兩個人就這麼看著,看著趙博盡情的發泄自己的情緒。良久,趙博慢慢緩和,那包紙巾也下去了一半,他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我想去趟殯儀館。」
高洋的所作所為,便衣早已匯報了上去,劉剛清楚的知道全部過程。而趙博此刻仍然還存有一絲絲希望,他分明的記得,媽媽回家,手裡只多了一個背包,如果姑姑真的被火化了,那至少會有一個骨灰盒,但是並沒有,他寄希望於姑姑的遺體暫存在了殯儀館。
「你姑姑已經被火化了。」劉剛的語氣中帶有不容置疑的威嚴。
「你怎麼知道!?我媽媽回家時,手裡沒有骨灰盒。」趙博心中更多的是不願相信。
劉剛沒辦法,總不能告訴趙博,他們派人跟蹤他媽媽,「這樣吧,我現在給殯儀館打個電話,咱們問問不就行了,你也不用專門去一趟。」
見趙博沒有說話,也沒有反對,劉剛打開電話免提,給殯儀館撥了過去。電話接通後,劉剛簡單的說明打電話的用意,那邊也很配合,翻找了一下今天的記錄,很快就查到了,【趙小雲,已經火化了,領取人簽的名字是,高洋。】
「這次你相信了吧?」劉剛掛斷電話,對趙博說道。
「可是……可是……」趙博還要說什麼,劉剛打斷說:「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你可以回家問問你媽媽。」
——————
高洋在兒子趙博離開家門之後,急忙從柜子里拿出趙小雲的背包,就像背包裡面藏著什麼重大寶藏一樣,一股腦的都倒在床上。她就沒有想想,這些東西在警局放了那麼久,早就被警察甄別多次。
一個淡青色泛著粉色的大錢包,拉開拉鏈,分左右兩層,中間被一個帶拉鏈的襯袋隔開,左右分別是卡片存放位,此時這些位置並沒有插著任何卡片,之前裡面放著五張銀行卡,但現在那五張卡已經鎖在了旁邊的保險柜里。除了五張銀行卡,還有一張公交卡,正靜靜躺在錢包里,在公交卡旁邊,還躺著一張餐廳的訂餐卡,訂餐卡的旁邊是趙小雲的身份證,這三張卡並沒有插進卡片位,而是隨便放在了紙幣存放位。
除了三張卡,在沒有任何東西,高洋仔仔細細的把每一個角落都找了一遍,什麼都沒有,中間襯袋也被拉開,一無所獲。
整個錢包里,只有身份證還有些用處。
一部全鍵盤的智慧型手機,高洋沒有著急開機,這樣的手機她見過,但是她不會用。背包里有配套的手機充電器,此時就散落在床上,高洋給手機接上充電器,插到床頭櫃旁的牆插上。
三本書【喬治-奧威爾《1984》】【大仲馬《基督山伯爵》】【曹雪芹《紅樓夢》】
兩件t恤,兩條休閒褲,被整齊迭好,放在一個塑膠袋中。口袋裡空無一物。
一盒粉餅,高洋打開粉餅盒,一塊掛滿歲月痕跡的海綿,海綿下面的粉餅已經見底,藏不下任何東西。
一隻亮銀色外殼的口紅,她拔出口紅上蓋,擰出口紅,也是已經用了三分之二,還剩一點點沒用完。同樣沒有藏東西的可能。
一小瓶防曬,一根眼線筆,一瓶香水,三根墨綠色辮花,兩個鑲嵌著粉色水鑽的發卡。
一個鑰匙扣,上面只有一把鑰匙,鑰匙旁邊掛著兩個一大一小門禁卡,還有一個塑料號牌,上面寫著【陽光溪雨3-301】。
一根耳機,再加上正在給手機充電的充電器。再無其他。
高洋又拿起那個背包,背包里還有兩個帶拉鏈的內袋,但是她拉開拉鏈後,還是讓她失望了,什麼都沒有。
就只有這些東西,再沒有其他的了。沒有任何關於銀行卡密碼相關的東西,連一張寫著字的紙都沒有,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部手機。但是自己對時下流行的智慧型手機並不了解,或者說根本就不會用。她想到了兒子趙博,雖然兒子並沒有手機,但是男孩子天生就對這些新奇的電子產品感興趣。
高洋點點頭,心中計議已定。
——————
劉剛和王寶被趙博攔在了離家不遠的一個路口,他不想讓他媽媽知道。劉剛沒有反對,他知道高洋的為人,如果他和王寶去他家,會給孩子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沒問題,我倆就在這兒等。你放心只要你把東西拿來讓我看看,遺物清單我立刻給你。」
趙博回到家時,高洋剛剛早已收拾好趙小雲的背包,那部充電的手機也讓她壓在了枕頭底下。
「沒買書嗎?」看到兒子雙手空空,高洋疑惑的問道。
趙博被問的措手不及,他竟沒提前想好如何應對,甚至他都忘了自己是說出去買書才出門的,「沒,沒有合適的書,就沒買。」說完他趕緊溜進洗手間,雖然劉剛讓他在警局洗了把臉,但是在警局衛生間裡,他看到自己通紅的雙眼,一看就是哭過。
【ps:今天家裡有點事,更新晚了,第二更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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