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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第1页）
江律将目光移向窗外，不做声。
江父端起茶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水，才继续道：“你跟我说的事儿，我都帮你做了吧？”
“现在广播电台本来就不收益很低，几乎可以说是高投入零收入。你自己来找我，说如果盛来集团能投资广播行业，给那个姑娘找个兼职，再找个借口提供播音主持的艺考培训，你就同意去国外，你应该没忘了吧？”
江父盯住江律，点了一根烟，白色的烟气在客厅中盘旋上升。
江律沉默了几秒钟，轻轻点头：“是。”
江父有些恨铁不成钢道：“我要送你去国外，还不是因为你在国内学的一塌糊涂？现在连三百分都考不了，高考时候连二本也达不到。如果出国，你就能上更好的学校。怎么就一定要在国内犟着呢？”
江律没说话。
沉默在客厅中蔓延开来，似乎连烟头灼烧的声音都听的到。
过了很久，江父叹了口气，道：“我已经安排那个姓祝的姑娘进了广播电台，每周还有专门的艺考老师给她指导。我做到了我应该做的，我希望你也能遵守承诺。我已经开始给你练习国外的高中了，你去了英国先从高中开始念。手续很快就能下来。你有点儿准备。”
说完，不待江律回答，江父已起身，走向大门。
司机刚刚已经把车停在了门口。
江律站着没动。他低着头，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猛然捏紧，微微颤抖。
屋子外，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响起，渐行渐远。
***
海城的春天并不很明显，冬天漫长，好像倏忽间，就一下进入了初夏。
海中的夏季校服是纯白色的T恤，肩上两道蓝色的斜杠，简洁又好看。
只是江律依旧不习惯穿校服。
周一的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体育老师请了假，学生们没有集合，就直接在操场上自由活动。
梁松一把拉住江律：“走啊律哥，打球去。你不是马上要走了吗，说不定咱俩的缘分就剩下这一场球赛了！”
梁松可怜巴巴地望向江律，假惺惺地要给他挤出两滴眼泪溢表兄弟情深。
江律懒洋洋地一掌把梁松凑到跟前的脸扇开：“我是要出国又不是死了，这是给谁哭丧呢。”
梁松“嘿嘿”一笑，拉着江律就要去篮球场。
江律把梁松达在他肩上的手挑，“今天不打了。想回教室休息会儿，太晒了。”
球场上已经有不少人了，梁松将手挡在眼睛上挡住阳光，往那边看了一眼，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江律：“那律哥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梁松冲江律挥挥手，蹦蹦跳跳地往篮球场跑。
江律回了教室，站在后门，往教室里扫了一眼。
教室里人很少，只有几个女生聚在一起聊天。
祝今安依旧伏在桌上，看不清在干什么。
江律轻轻走过去，在祝今安身后站定。
祝今安在一个本子上写着什么。
江律轻声叫了她一声，“祝今安。”
祝今安写的入神，被吓了一跳。她转身，见是江律，目光里又带了些欣喜：“江律？你没去打球啊？”
江律微笑着摇了摇头。
紧接着，他轻声道：“你知道，我马上要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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