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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那年九岁(第2页)

“可能是今天去医院的缘故,”程珞坐起身,“你还想知道我怕针的原因吗?”

于是她将梦讲给裴谦弈听,他始终紧紧握着她的手。

“那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本来要回家一起做饭。但是我爸路上碰到了朋友,毫不犹豫地跟着他们喝酒去了。”

“我妈那天被送到急救室洗胃,加上她过敏没能及时注射激素,血压骤降,九死一生。”

“我是在家里醒来的,姑姑轻描淡写,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他们觉得,小孩子嘛,也不记事。”

“几个月后,我需要打点滴,看到针就晕了过去。”

程珞说着,拉过裴谦弈的手臂打量,今日抽血留下的针孔已经差不多消失了。她翻来覆去地找,也找不到了。

可是记忆里的那些针孔,却不断扩大,渗出鲜血。

从那以后,她就尽量避免再去看这些东西,因为她不想在众目睽睽下狼狈地晕过去,更不想在脑海里又回荡起母亲的那句“没出息”。

“不过也过去挺久了,说不定现在看到的话,也不至于晕过去,我只是没有尝试而已。”出乎意

料,程珞好像没有特别难过,所以看到裴谦弈一脸沉闷的表情时,她反而想去安慰他。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她说:“裴谦弈,好巧啊,那一年,我也是九岁。”

“你在异国他乡独自踢球的时候,我还在因为一根针哭鼻子呢。”她毫不介意地对比了一下。

“谁说我就不哭了,九岁就应该哭鼻子。”裴谦弈陡然出声。

程珞自然不会错过这次良机,“哦?你也哭鼻子是吧。快把你的糗事都说给我听一听。”

像是要缓解这稍显沉闷的氛围似的,裴谦弈自然地回忆了一些他的旧事。

他特意挑了些有趣的,譬如什么午夜偷吃东西被传为诡异事件,程珞听得起劲,突然灵光一现。

“就做这个主题吧。”

“什么?”裴谦弈没跟上她思考的节奏。

“游戏呀,这几天不是一直在和方植讨论大方向吗?回忆过往,寻找那个九岁的自己,应该能做出一点东西来吧。”

程珞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她想到游戏的情节与关卡设置,或许有解谜元素的加入,还有需要怎样的画风,最终脑海中浮现出一行漂亮的花体英文。

Whenyouarenine.

那年九岁。

裴谦弈点着头,轻轻地给她鼓掌,像多年前,听完她给全班展示的微电影剧本一样。

她应该没有注意到,自己是第一个给她鼓掌的人。

从那时起,他就发现了她拥有与钟爱之物匹配的天赋

他喜欢,欣赏。更多的是,他由衷地感到羡慕。

临睡前,程珞站在裴谦弈房门口。

他换上舒适的丝绸睡衣,倚靠在枕头上,不解地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会头痛?”她还记得这件事。

裴谦弈拍拍身边的柔软空地,叫她坐下,“你要监督我吗?”

房里只留下一盏小夜灯,裴谦弈闭上眼,仍感受到她的目光在脸上流转。

呼吸变得紊乱时,他只是握紧了程珞的手,“没事。不算痛……今天,是发作得最轻的一次了。”

程珞将他被汗水打湿的发丝抚到一边,听到他虚弱的声音:“亲我一下,好吗?”

“我今天亲过你了。”她伸手摸了一下他的睫毛。

“那也算?”

裴谦弈坐起,一只手仍和她紧握着,另一只手撑在她身侧,准确无误地将吻印在她的唇上。咫尺之间,呼吸交错。

“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知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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