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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热气腾腾,汗液在后背滑落。
手机那头的闫野,因另一个人强烈的占有欲,被迫听到一阵暗昧难掩的喘息声,像晨时的钟鼓,一下下敲击着他混沌的大脑。
……
下班高峰期,医院门口那条街堵得厉害,接二连三的鸣笛声强行将人的思绪从回忆中拉扯出来,几乎在同一时刻,夏冉听见靳司让迟到许久的答案:“不记得了。”
情理之中的回应,夏冉没有流露出半分失望的神色,唇角飞速一弯,“也是,都过去这么久了。”
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他低着眸淡淡说:“不该记住的事,我不会去记。”
夏冉不知从何升起的底气,偏要跟他作对似的,“那我和你完全相反,该记的我全都忘了,不该记的我记得清清楚楚。”
靳司让笑了声,“你当初怎么甩的我,也记得清清楚楚?”
在呛人的话术上,他永远不会落了下风,尤其是在她本来就理亏的事上,夏冉拉直唇线,不言不语,心里五味杂陈,一时间忘了问他还跟着自己做什么。
悬在头顶的路灯跳灭两盏,两个人沉沉没入夜色,身影被拉得细长,拓印在枯枝败叶横落一地的柏油路面上。
夏冉多看了会,地面湿滑,她没注意一脚踩在落叶上,惯性作用下,身子骤然后仰,条件反射地握住他的手臂。
肌肉匀称紧实,这让她第一次有了少年已经长成高大挺拔的男人的真实感。
他的眼神中却带着一成不变的距离感,哪怕此刻他们近在咫尺。
“抱歉。”
夏冉松开手,站直了。
“我要回书店,应该和你不同路吧?”
“你还回桐楼做什么?”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
八年后,他们奇迹般的有了默契,连出声回答的时间都掐得分毫不差。
“我回分局。”
“回来看看。”
靳司让又笑,学着她的声调,像模像样地重复了句:“回来看看?”
“桐楼又不是谁的私人财产,你能回来,我当然也能。”
“看看,顺便开个书店玩玩?”
对于她的说辞,靳司让是一个字没信。
他话里话外都带着刺,扎在夏冉心上,痛感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许久没等来回答,靳司让朝她看去,不好说是不是错觉,有那么一瞬间,他看见她眼里翻滚的潮水。
他心很没出息地一软,不再执着于用咄咄逼人的话腔求一个真实答案,而是用冗长的沉默试图将话题带过去。
却在这时,夏冉坦白了,用潮水退去后风平浪静般的声线,“四个月前,我接到潭山警局打来的电话,说可能发现了我妈的遗骨,让我去验D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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