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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住在这边,实际上孟冬意没有实质性陪孩子的行为,段年接送有司机,衣食有保姆阿姨,他们都是陪伴他长大的人,比她这个不合格的妈更了解段年,她贸然加入反而会打乱段年井井有序的生活。
孟冬意本想送点礼物给段年,小家伙什么都不缺,并且对物质没有需求,段家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又不像她在灾区遇到的小孩,段年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
给孟绛买东西的时候,孟冬意看到童装店,顺便买下几套童装,衣服嘛,应该是可以穿的。
回到家后,她那想看儿子穿上自己买的衣服的想法幻灭了,买的时候没注意尺寸,比段年平常的尺码小了两个。
“都不能穿吗?”孟冬意把一件件小衣服拿出来审量,“我看它们挂在架子上的样子挺大的,怎么到小孩子身上就小了。”
段年并不在意,“没关系的,我有很多衣服。”
“可是我想给你买衣服。”
段年没理解她非要让他穿新衣服的想法是怎么来的,怕姑姑失望,又去试穿两件,结果不出意外,都小了。
包括新鞋也是。
孟冬意到底没带过孩子,不知道他的尺码,买的时候又盲目。
她看着段年身上紧巴巴的衣服,从上到下抽出一种无力感。
不是愧疚于这些不合尺码的衣服,而是她不在的这些年。
一直看着他们试穿衣服的段舟忽然发话:“店里还有其他的尺码,再去调换就行了。”
一件小事罢了,不用放在心上。
段舟亲自开车带孟冬意去店里调试,尺码不合店家都是允许调换的,不必耿耿于怀,换完回去的路上,孟冬意依然无精打采的,坐在副驾驶座上阖眸养神。
“小孩子长得快,我也不知道他的尺码。”段舟说。
“你不用安慰我。”孟冬意喃喃自语,“还是我对不起段年,我不适合留在他身边。”
有她没她都一样。
段舟唇动了动,没必要有挽留的话,她不会听的,哪怕是为了孩子。
半路,孟冬意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了?”段舟问。
她没说话,指腹摸着腹部的位置。
段舟把车停在药店附近,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药和暖手袋,他知道她有痛经的毛病,一眼就能看出来她的不适。
她痛经症状很严重,不吃药熬不过去,段舟以前待她是粗鲁了些,可生活上的小细节并没落下过,他对她的好建立在利益和合作上,所以再好也不值一提。
“我早就不吃药了。”孟冬意瞥了眼袋子,“吃太多,免疫了。”
“那你这些年怎么过的。”
“撑着呗,还能怎样。”
她现在的症状比以前更难捱,不知道是不是生过孩子之后落下的病根,她不太爱惜自己的身体,月子没做好,加上长久以来积累的怨气,不论心理还是身体都有很大的问题。
段舟把人送回来,让保姆阿姨煮了红枣姜茶,这些都是辅助作用,该疼还是会疼。
孟冬意霸占着主卧,没睡在床上,沙发更柔软一些,她像个冬眠的狐狸似的蜷缩身子靠在一侧,段舟推门进来,把一壶姜茶放下,看着眼前苍白瘦弱的面孔,在灯下看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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