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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司滢吓成个老实疙瘩,在他锐利的目光中软了腿:“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信我。”
才说完,脸就落到了谢枝山手里。
他在作弄她,拿她的脸当面团,先是把嘴捏成个吕字,再往上,掌肉顶住她的鼻尖,指腹则被她腮旁的浅涡咬住。
再过一会儿,他挑住她的下巴,脸也凑下来,一寸寸,近到两个人的睫毛要打架。
大概意识到要发生什么,司滢瞠着一对眼,几乎忘了喘气。
怎么吵着闹着,突然要这样?
离得近了,好像都知道彼此在想什么。谢枝山笑起来,眼里像有浅金的光晕,锁着人的魂。
他再度逼近,唇锋已经碰着她的,手也从脸上游到后颈,松松地揉弄着。
司滢木木的,脸上滚起一层层的羞色,眼皮好像没了力气,开始有耷拉的迹象,整个人好像被他的气息包围。
伤了手在家养着,他今儿应该没刮胡子,新生的一簇看不大见,但照样扎得人发痒。
懵然之中,他的呼吸从鼻尖撞到腮,再洒到耳,接着送话:“刚才哭了多久?没来得及照镜子吧?脸上粉都花了,还有鼻子破皮了,知不知道?”
唇息搔弄耳穴,司滢眉心一颤。
她往外挣了挣。
是报复,这一定是报复,这人坏透了!
果然他纯良地笑了,挺直腰后朝她飞了个眼:“近墨者黑,我跟你学的。”
这到底是哪样无聊的桥段,司滢捂住鼻子和大半张脸,不叫他看自己的丑相:“你刚学会走路吗?这样欺负人,有什么意思!”
“我欺负你?”谢枝山冷冷地笑,带着脸上一线红渍,是刚才在她唇上蹭的口脂。
他渺着眼看她:“这就叫欺负了?真没见识,以后有你受的。”
司滢没听清后头这句,兀自起身去找镜子。
今日为见哥哥,她想令自己看起来精神些,确实推过胭脂也擦了粉,哪知道就出了这样的丑。
东看西看,然而在男人房里找镜子,实在比寻宝还难。无奈,司滢只得往房外冲,恨不能把脑袋给埋起来。
刚出门槛,跟谢母打了个照面。
见她捂着脸,老太太‘嗐’了声:“怎么了这是,流鼻血了?”
司滢摇头说没有,老太太脑子精,把眉一竖:“他打你了?”
说完,拦着司滢退了回去。
房室之中,听到动静的谢枝山早就躺回榻上,见得母亲,恹恹地打了声招呼。
亲生儿子没什么好顾忌的,谢母指着司滢:“好端端捂起脸,你闹她了?”
这个闹字用得真暧昧,谢枝山听红了脸:“没有的事,您误会了。”
“什么没有?我看她都哭过!”谢母明显不信,还欲逼供,司滢只得放下手:“是我不小心擦破鼻子,老夫人莫怒。”
谢母下劲盯了会儿:“鼻子好好的,破哪里了?”
司滢摸索着摁了几下,真相大白。
谢枝山避开她瞪来的眼,虚弱地咳了几声:“药我已吃过,母亲来寻儿子,可有旁的事?”
老太太在这一双男女间看来看去,最后严肃地收回视线:“听说司礼监那位掌印的来了,还待了不短时辰?”
问及杨斯年,司滢也顾不上置气,摒息听着。
谢枝山不知他们兄妹聊了些什么,又做了哪样打算,所以眼下不好贸然把事情宣扬出去,于是答道:“是承陛下口谕,替陛下来探儿子伤情的。”
谢母却冷淡一句:“别不是来看你真伤还是假伤罢?”
母亲对自己未来大舅哥这样疑神疑鬼,谢枝山很尴尬:“厂公承的是万岁之意,母亲想多了。”
谢母挑了下嘴角,正想说多长个心眼总不会有错,忽听身后有人弱声道:“老夫人,杨厂公……是我亲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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