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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纸嫁衣（第1页）

＂这届练习生合同编号都是9527？＂

姜莹莹攥着文件袋站在化妆间门口，指尖在塑料封皮上蹭出白痕。节目组后台飘着发胶味，镜头前练习生们正在跳主题曲，荧光棒挥出的光晕里，所有女孩后颈都贴着朱砂黄符。

＂阴煞纹章。＂她突然扯开窗帘，阳光照亮合同背面的血渍。那些蜿蜒纹路正在重组，像活过来的寄生虫。林小棠抱着奶茶经过，吸管突然爆裂，红豆混着血珠溅在合同上。

＂紫微星归位时，尔等皆为祭品。＂

姜莹莹听见自己声音在发抖。林小棠的尖叫就在这时炸开，练习室镜子毫无征兆地爆裂。玻璃碴混着血珠飞溅，姜莹莹抄起一片带血的镜片，倒影里自己身后站着穿纸嫁衣的女人，凤冠霞帔上缀满阴煞纹。

＂快关掉直播！＂导演组在尖叫。但弹幕已经炸开：

【9527是紫微星的编号？】

【快看合同最后一行小字！】

姜莹莹抹去指尖血珠，发现合同边缘印着蝇头小楷：＂签约者需献三魂六魄于阴间。＂她突然转身，纸嫁衣女人就在三步之外，绣花鞋尖滴着黑血。

＂欧阳玄呢？＂她撞开安全通道的门，手机突然震动。

邮件附件里，合同扫描件最后一页赫然写着她的生辰八字。签名处盖着滴血的阴煞印，纹路和沈苍生锁骨上的刺青一模一样。姜莹莹放大图片时，弹幕突然统一：

【合同最后一行小字！】

她手指下移，看见行楷小字：＂若违约，当以纸嫁衣偿命。＂

……

＂你每次算命，都是在向阴间借命。＂顾承昀突然出现在身后，雪松香混着檀木味。他指尖捏着的平安符红得刺眼，系在她腕间时，姜莹莹看见符纸背面画着倒悬的骷髅。

＂那不如……＂她突然反手扣住他手腕，尾音带着练习室玻璃碴的锋利，＂借你的阳气镇镇邪？＂

男人喉结滚动，呼吸拂过她耳垂：＂知道为什么紫微星要选在偶像节目归位吗？＂他衬衫领口露出半截纹身，阴煞纹章正在发烫。姜莹莹想起昨夜他胸口埋着的斩魔剑，突然扯开他领带。

＂因为这里聚集着最多的……＂顾承昀突然按住她后颈，姜莹莹撞进他怀里时，听见头顶传来铁链拖拽声。平安符无风自燃，火光照亮他瞳孔里的骷髅倒影。

＂怨气。＂

……

子夜时分，姜莹莹在道具室找到9527号储物柜。铁门生锈的铰链发出呻吟，柜子里堆满纸嫁衣残片，每片布料都绣着练习生的名字。她捻起一片带血的衣角，阴煞纹突然缠上手腕。

＂紫微星今夜子时归位。＂

欧阳玄的声音从手机听筒爬出来，混着纸钱燃烧的噼啪声。姜莹莹看着邮件里新传来的视频，画面里练习生们正在跳主题曲，但所有人的脸都在融化，露出骷髅头下的阴煞纹。

＂合同最后一行小字。＂他重复着这句话，＂姜小姐还没发现吗？＂

姜莹莹突然放大视频，看见舞台背景板上的LED灯组成倒悬的骷髅。弹幕在此时突然统一：

【9527是紫微星的编号！】

她疯了一样翻找储物柜，纸嫁衣碎片上的名字正在消失。当翻到最底层时，姜莹莹的血液突然凝固——那里躺着她的身份证，照片被换成纸嫁衣女人，出生日期赫然印着＂阴年阴月阴日＂。

窗外传来锁魂铃响。

姜莹莹转身时，看见所有练习生站在月光里。她们穿着9527号纸嫁衣，凤冠垂下的珠帘是斩魔剑碎片。林小棠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朱砂痣：＂紫微星归位，该献祭了。＂

道具室灯光突然熄灭。

黑暗中，姜莹莹听见顾承昀的声音从手机传来：＂撕掉合同最后一页。＂她摸索着找到台灯，碎光里合同背面的小字正在渗血：＂签约者需献……＂

＂三魂六魄于阴间。＂

姜莹莹突然咬破指尖，血珠滴在＂阴间＂二字上。阴煞纹章顿时燃烧起来，火光照亮整面墙——那里密密麻麻贴满9527号合同，每份背面都写着不同练习生的名字。

锁链声从地底传来。

＂紫微星要借你们的命格重生。＂顾承昀突然撞开铁门，斩魔剑碎片划破他掌心。姜莹莹看见他身后跟着穿纸嫁衣的女人，凤冠上的阴煞纹和她腕间平安符的纹路一模一样。

＂现在知道为什么欧阳玄要选你当风水顾问了吗？＂他扯开衬衫，露出胸口的剑形疤痕，＂因为你是紫微星选中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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