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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观测者的游戏派对（第1页）

林箴的瞳孔被强光刺破的刹那，九扇青铜门在虚空中同时浮现。

每扇门上都浮凸着不同年份的齿轮浮雕，门缝里渗出暗红色的光。陈月如的全息投影悬浮在正中央，她的机械右臂被分解成九条数据流，分别刺入了门上的锁孔之中。

＂欢迎来到观测者游戏派对。＂她的声音带着电子合成的慈悲，＂规则很简单——你死，他们活。或者说，他们死，你活，你要怎么怎么选择呢？＂

第一扇门轰然开启。

林箴坠入到2015年的地铁隧道，迎面走来的是穿灰色连帽衫的自己。这个林箴的机械义肢还是初代型号，关节处裸露着生锈的齿轮。

＂杀了他，或者被困在轨道切换程序里，被我杀死。＂陈月如的提示闪烁在隧道指示灯上。

林箴刚要开口，却看见对方眼中闪烁着相同的震惊——两个人都接收到了要杀死对方的指令。

＂选左边第三根轨道桩。快！＂周慕白的声音突然从通风管道里传了出来，带着奇异的回响。

林箴的余光瞥见通风口闪过半张机械面庞，那分明是周言的轮廓，但右眼却嵌着属于周慕白的那把铜钥匙。

当列车轰鸣声逼近时，林箴扑向左侧。

初代林箴的激光刃擦过后背，却在斩断第三根轨道桩的瞬间被失控的变轨装置弹飞出去。隧道崩塌的刹那，林箴看见另一个自己被卷入车底，血珠在空中凝成2015年的青铜门钥匙。

第二扇门内是布满培养舱的环形实验室。

十二个不同年龄的林箴被钉在手术台上，他们的太阳穴都连接着神经数据线。这次周慕白的提示出现在某个培养舱的液面倒影里：＂快去切断204号供能管。＂

林箴的机械义肢弹出激光锯，在陈月如的倒计时归零前七秒找到那根漆成黑色隐藏在众多管道内的那根管道。供能管断裂的瞬间，所有克隆体同时尖叫，他们的记忆数据汇成洪流涌入林箴的大脑。当最年幼的那个自己停止抽搐时，林箴的鼻腔涌出带着齿轮碎片的血。

第三扇门内的战场堆满机械残骸。

军装林箴的炮口已经锁定在他的眉心处，肩章显示这是2032年的陆军上尉。

＂他要发射的是反物质弹。＂这次周慕白的声音藏在一颗跳动的机械心脏里，＂打碎他的备用能源匣就行了。＂

林箴在枪林弹雨中翻滚爬行，被击碎的机械臂零件突然重组为电磁脉冲器。当上尉的备用能源匣爆出蓝光时，整个战场开始量子化坍塌。他最后看见军装自己敬了一个特别标准的军礼，胸口的名牌瞬间化作2032年的那枚钥匙。

第四扇门的深海实验室里，潜水服林箴正在启动自毁程序。第五扇门的太空站中，身着宇航服的自己攥着氧气调节阀。第六扇门.....

每个死亡都带来了新的钥匙和新的记忆残片。

当林箴握碎第七把钥匙时，他的瞳孔已经变成齿轮状，皮肤下流动着荧光蓝的机械血液。

第八扇门开启时，陈月如的系统突然卡顿了0.3秒。

林箴看见周慕白的完整形态从数据裂隙中挣脱开——她不再是拼贴的面容，而是周言与周慕白的量子叠加态。他的左眼是铜钥匙，右眼是机械羽翼，声音同时具备着金属的冷冽与血肉的温热：

＂最后两轮必须同步进行。＂

九扇门同时震动。

林箴被撕成两半，分别坠入2023年的天台和2007年的地下室。

天台上的自己握着把粒子刀，地下室的孩童攥着齿轮玩具。周慕白的身影在时空裂隙中闪烁，他的机械羽翼同时出现在了两个不同的场景之中。

＂快去把玩具箱推进焚化炉！＂＂用粒子刀切断东侧避雷针！快去！不然就来不及了！＂双重指令震得林箴耳膜出血。

当孩童时期的自己哭喊着被火焰吞没时，天台上的粒子刀也斩断了时空锚点的传导链。最后两把钥匙在量子纠缠中诞生了，林箴的机械心脏也因此裂开三道缝隙。

最终门开启时，陈月如的投影出现雪花纹样。

林箴站在九把钥匙组成的圆环中央，看着周慕白从虚空中剥离出第49代人格式的躯体——他的皮肤是流动的金属，发丝是数据流，胸口嵌着所有被牺牲的自己的记忆芯片。

＂游戏漏洞修复中......＂陈月如的声音首次出现了慌乱。

周慕白将九把钥匙熔铸成匕首刺入自己的量子核心中，迸发的能量波改写了大楼结局：＂现在，去终结真正的观测者。＂

当林箴握住匕首时，他看见每个被牺牲的自己都在刀身上微笑。他们的血在金属上流淌成一条新的规则：

作弊者将成为系统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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