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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漩涡残像（第1页）

金属的尖啸声撕裂耳膜，让林箴感到尤为的不真实，他漂浮在时空乱流中旋转翻滚，无数齿轮的碎片擦过他脸颊，带起一串血珠。

他勉强睁开双眼，看见周言的机械羽翼在混沌之中闪烁着幽蓝的冷光——那具残破不堪的机体正在被暗红色的能量流撕扯着，银白色的金属羽毛像凋零的花瓣般，片片剥落，最终消失在时空乱流之中。

＂抓住！快！＂周言的声音从他的身后方向传来，“抓住这个，然后......”

！！！

林箴猛然侧过身去，左手穿过两片交错的电流网，指节在触碰到羽翼碎片的瞬间被瞬间烧灼出焦痕。那片羽毛状的金属突然活过来，锋利的边缘割破了他的掌心，将他的DNA编码刻进它的电板纹路里。

碎片突然迸发出一阵强光，让人睁不开眼睛。

林箴的视网膜上在看到强光的刹那，脑海炸开十二个不同的画面：有戴着防毒面具的自己正在地下实验室引爆反应堆；也有穿中世纪铠甲的自己从容不迫的用长矛刺穿机械巨兽的眼球；甚至有个浑身缠满绷带的自己，正从培养舱里冷静的扯出连着脊椎神经的数据线......

＂观测偏差值已超过阈值。＂冰冷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在脑后响起。

林箴转头就看见一个身穿白大褂的身影悬浮在乱流中，医生的胸牌上印着不断变换的编号编号0013，编号0014.......编号持续变换着，右手的橡胶手套下透出齿轮转动的轮廓。

这，是观测者X的第七十二种形象。

＂警告！！！警告！！！心跳频率异常，心跳频率异常。＂观测者X的瞳孔里闪过心电图波纹，戴着金属指套的手掌平静地按在林箴的胸口上，闭着眼，静静感受着他心口带来的一频一跳。

六根银针直刺入肋骨间隙，将某种精密器械植入林箴胸腔——那是一枚青铜色的齿轮起搏器，每个齿槽里都刻着一个微型的、无法逃脱的莫比乌斯环。

林箴咳出带着有一股铁锈味的血沫，发现自己的心跳声开始与时空乱流的波动同步。

十二个平行世界的画面同时在眼前交织成网出现，他看见每个平行时空＂自己＂的右手小指上都戴着同样的一枚戒指，那是周言用第一代机械羽翼的核心熔铸而成的。

＂三十秒后乱流将进入坍缩期。＂观测者X的白大褂被能量风暴撕裂开来，露出下面由光子纤维编织而成的躯体，能够看清他身体那转动的齿轮，＂你想要拯救第48号世界当中的周言吗？那就去找到共用时间锚点的交叉节点吧。＂

齿轮起搏器突然开始加速旋转，林箴只感觉心脏被塞进了粒子对撞机，难受的快要吐出来。

当他的意识即将被剧痛撕裂的四分五裂时，周言最后的一片羽翼碎片突然嵌入起搏器中，十二个平行世界的画面在疼痛中轰然炸裂——

在意识消散前的刹那，林箴终于看清了每个世界的自己都在做相同的口型：＂别相信观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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