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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他要的不是你（第1页）

昭月的指尖刚触到冰凉的匕首柄，耳畔呼啸的风声突然变得粘稠。沈星遥的旗袍下摆卷上来缠住她手腕，像条吐信的毒蛇。

＂放手！＂

她屈膝顶向对方小腹，却在发力瞬间被沈星遥反拧住胳膊。三十八层的狂风灌进领口，战术背心的拉链刮过锁骨下的刀口，疼得她眼前发黑。

＂姐姐的腰还是这么细。＂沈星遥贴着她耳垂呢喃，金步摇的流苏扫过她渗血的唇角，＂顾明渊每晚搂着这里睡觉时......＂

沈昭月猛地偏头撞向她鼻梁。

软骨碎裂的脆响混着血腥味炸开，沈星遥的尖叫被风声撕碎。匕首柄终于完全握进掌心，雕着鸾鸟纹的金属硌得她掌心生疼——这分明是前世顾明渊送她的及笄礼！

＂你偷我的东西！＂她嘶吼着拔出匕首，寒光映出沈星遥扭曲的脸。

急速下坠中，沈星遥突然咧开染血的唇：＂你猜......他当年送你这把匕首时，知不知道里头藏着定位芯片？＂

沈昭月的手腕僵在半空。

前世雨夜，顾明渊浑身是血地将这柄匕首塞进她手里，说＂防身用＂。她握着它刺穿叛将喉咙时，滚烫的血溅上他苍白的脸......

＂小心！＂

地面人群的惊呼炸响。沈星遥趁机拽住她头发往无人机残骸上撞，镶钻甲套刮过她颧骨，火辣辣的疼。沈昭月抬腿绞住对方脖颈，战术背心的纤维在摩擦中迸出火星。

＂放手！你们两个疯子！＂

董事们的喊叫从地面传来。沈昭月余光瞥见顾明渊跌跌撞撞冲出大楼的身影，他胸前的绷带早已被血浸透，左手还死死攥着个银色保险箱。

＂他要的不是你！＂沈星遥突然癫狂大笑，染着丹蔻的指甲抠进她锁骨刀口，＂你只是第九个克隆体！冷藏库第九个抽屉里......＂

沈昭月将匕首狠狠扎进她肩胛。

血色在胭脂红旗袍上洇开时，她忽然看清沈星遥瞳孔里的倒影——顾明渊正用染血的手指在保险箱上快速敲击，那节奏竟与前世传递密报的鼓点声重合。

＂砰！＂

无人机残骸撞上高架桥护栏的瞬间，沈昭月借力翻身跃起。真丝睡袍的残片挂在钢筋上，露出的小腿被铁锈割出细密血痕。她赤脚踩在摇摇欲坠的金属支架上，散乱的长发黏着冷汗贴在颈侧。

＂把样本交出来！＂

沈星遥捂着血流如注的肩膀爬过来，金步摇早已不知去向。沈昭月突然发现她耳垂上有颗红痣——与顾明渊书房照片里，那个民国女子的泪痣位置一模一样。

＂你才是克隆体。＂她攥紧匕首冷笑，靴跟碾住对方试图摸枪的手，＂难怪他从来不肯碰你。＂

沈星遥瞳孔骤缩。

这个表情让沈昭月想起前世。当她掀开盖头发现合卺酒有毒时，顾明渊脸上也闪过同样的神情——愧疚又决绝。

＂小心！＂

顾明渊的暴喝炸响。沈昭月本能地侧翻，子弹擦着耳尖飞过，击碎了她身后锈蚀的铁链。高架桥护栏轰然断裂，沈星遥尖叫着坠向江面。

＂抓住！＂

顾明渊的胳膊从护栏外探进来，腕骨凸出的弧度与前世递来匕首时毫无二致。沈昭月盯着他青筋暴起的手背，忽然将匕首抵上他虎口：＂冷藏库第九个抽屉，是什么？＂

＂婚纱。＂他喉结滚动，血顺着下巴滴在她眉心，＂你第一次嫁我时......穿的......＂

沈昭月浑身剧震。

记忆如潮水倒灌。那件绣着百子千孙的嫁衣，是她熬了三十个日夜亲手缝的。顾明渊掀盖头时，指尖抚过她锁骨下的痣说＂真丑＂，却在她毒发吐血时，抱着嫁衣跪了三天三夜......

＂小心后面！＂

林玥的尖叫刺破幻象。沈昭月转头看见沈星遥攀着钢筋爬上来，旗袍撕裂处露出小腹上密密麻麻的缝合线——每条疤痕的位置，都与她身上取样DNA的刀口重合。

＂去死吧！＂

沈星遥举着扳手砸来时，顾明渊突然发力将她拽进怀里。沈昭月的鼻尖撞上他渗血的胸膛，龙涎香混着血腥气灌入鼻腔。他滚烫的手掌扣住她后脑勺，声音哑得不成调：＂闭眼。＂

＂砰！＂

枪声与落水声同时响起。沈昭月睁眼时，只看到江面上炸开的血色涟漪，和沈星遥最后那个怨毒的笑。顾明渊的手无力垂落，保险箱＂咔嗒＂弹开，露出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月白嫁衣。

领口处歪歪扭扭绣着＂昭月＂二字，是她前世笨拙的针脚。

嫁衣内袋忽然传出电子音——＂第九号克隆体记忆清除程序，启动倒计时10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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