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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医试开启陷害阴谋再上演（第2页）

李公公的皂靴碾过青砖上斑驳的药渍，发出“咯吱”的声响，拂尘正指向林清欢的药箱。

檐角铜铃被晚风撞得叮当乱响，王贵妃的珠帘哗啦啦坠下半串东珠，骨碌碌滚到林清欢脚边，映出药箱暗格里三枚正在融化的蜡丸——那靛蓝色泽，与昨夜蛊虫复眼中的冰裂纹釉彩如出一辙。

铜铃惊碎的暮色里，青瓷蜡丸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砰砰”声。

李公公捏着绢帕要拾，却被林清欢绣着忍冬纹的裙裾拦了去路。

＂且慢。＂她广袖翻卷间带起药香，指尖轻点蜡丸表面靛蓝纹路，那纹路细腻而光滑。＂公公可瞧仔细了，这孔雀胆遇铁线蕨汁会渗冰裂纹，倒与太医院地窖第三排的锁头锈同源呢。＂

陈老医的蛇纹木拐突然敲在青砖上，震得孙郎中袖中铜药匙当啷落地。

那药匙尖还沾着半片银丝蛊壳，正与林清欢香囊破口处的蚕丝严丝合缝。

＂老朽眼拙。＂陈老医枯指捏起铜药匙，对着残阳端详，＂这南疆乌头的炮制手法，倒像是用御药房失窃的冰裂纹药臼捣的？＂

原来，王贵妃为了控制医试结果，获取某种珍贵药材资源，与孙郎中达成了协议，想要陷害林清欢。

王贵妃的鎏金护甲突然划破珠帘，龙涎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那股气味刺鼻而浓烈。

林清欢趁机拂开药箱暗格，露出内壁三道新鲜的檀木划痕：＂卯时三刻封箱时，我特意在锁扣抹了铁线蕨汁——现下这靛蓝色，倒比孙先生袖口的马钱子粉还鲜亮三分。＂

孙郎中踉跄后退撞翻药碾，碾槽里未收的朱砂泼了他满襟，发出“噗”的一声。

李公公浮肿的眼皮突突直跳，拂尘柄上缠着的银丝突然绷断——那正是昨夜萧景明伤口拆下的蛊虫缠丝。

＂好个一石三鸟！＂林清欢突然扯开孙郎中右衽，露出他锁骨处未愈的抓痕，那抓痕红肿而狰狞。＂这五道血痕间距二寸三，与太医院失窃案那日地窖门上的爪痕分毫不差。

孙先生当真是既要栽赃于我，又想盗取冰裂纹药臼，顺带把蛊虫壳塞进我香囊？＂

暮鼓恰在此时震响，檐角铜铃应声而落，发出巨大的声响。

孙郎中枯瘦的手掌突然痉挛成鸡爪状——那正是长期接触马钱子粉的症候。

陈老医的铜鹤拐头精准啄在他曲池穴上，顿时叫他瘫软如泥。

＂拖出去。＂王贵妃的咳声突然清亮起来，鎏金护甲拨开珠帘，露出半张敷着珍珠粉的脸，＂本宫倒要瞧瞧，明日第二轮试炼......＂

话尾被刻意咬碎在暮色里。

林清欢俯身拾起滚落的东珠，指腹蹭过珠面冰裂纹时，那冰裂纹触感光滑而冰冷。

忽然想起昨夜萧景明伤口渗出的靛蓝色蛊血。

那血在琉璃盏中与铁线蕨汁相融时，也曾泛过这般诡艳的光泽。

李公公的皂靴声去而复返，金漆托盘里躺着块镌刻凤纹的玉牌。＂贵妃娘娘旧疾复发，传姑娘即刻往长乐宫问诊。＂他浮肿的眼皮下眸光闪烁，＂娘娘特意嘱咐，要带着您那罐......商陆根膏。＂

林清欢怀着紧张而警惕的心情穿过三重月洞门，长乐宫的建筑雕梁画栋，华丽非凡。

她嗅到长乐宫特有的沉水香里混着药渣焦苦，那味道浓郁而复杂。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银针囊，那里面藏着一片沾过蛊血的铁线蕨叶。

暮风掠过宫墙时，她忽然听见极轻的机括转动声——像是冰裂纹药臼在石臼里缓缓研磨的响动。

描金门扉将启未启之际，林清欢后颈突然泛起细密刺痛。

昨夜替萧景明剜除蛊虫时，那只濒死的银翅蛊在她虎口咬出的红痕，此刻竟与长乐宫檐角铜铃的震颤频率诡异地重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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