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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莳兰不知他想做什么,呼吸微乱,坐在原处没动,只是手指抓紧了面前窗棂。
然而,抓着窗户也没用,很快,她就被霍宁珘横抱起来,裙幅在空中如水荡开,曳出的弧线悠悠如画,露出一双藕荷色嵌珍珠的细绸鞋。
陆莳兰在他的目光下不由自主地轻颤,立即道:“首辅,放我下来。”
他当然没有放,而是就这样抱着她,坐到榻边,又看向她的脚。
他这才知道,原来这双小巧的脚穿上绣鞋这样好看,再看她从前穿的那官员的笨重皂靴,难免嫌弃。
霍宁珘手边的小几上,正好放着一面镜子,他便握着陆莳兰的腰,让她看看自个穿裙子的模样。在她耳边,故意逗道:“陆御史真该看看自己有多美。”
陆莳兰身体微僵,她瞟一眼镜中,还是那张面容,但似乎又处处不同。一身男装的她好歹可称气质清正,但穿着女装却是陌生的娇柔。
她简直认不出那是自己,也不想承认是自己,皱皱眉,立即就不再看了。
霍宁珘也不勉强她,而是让她陪着下棋。正好这船上也无其他事可做,陆莳兰自是应承,总比他又欺负自己要好些。
若陆莳兰已经是霍宁珘的妻子,他此刻自是要胡天海地折腾起她来了,正好这船上不适合做别的,就适合厮混。但他知道让她穿女装都后悔了,更别说要她做别的。
这船上本就没
有什么摆放棋盘的地方,棋盘就直接搁在罗汉榻上,两人相对盘膝而坐。
“不下了。”他突然将手中白子掷入棋篓。
陆莳兰抬起头,不知首辅怎么又突然不悦。她不是都答应他扮作夫妻的要求,连裙子都换了?她正想着,他已朝她道:“过来。”
陆莳兰想了想,在罗汉榻上站起身,她还不大适应穿裙子,提起层叠的裙摆,刚伸腿跨过棋盘,便被他一扯,跌进他怀里。
***
今夜是中秋,早在昨日,皇帝一行也从东津卫抵达京城,今晚自然是要举行中秋宴的。
江善善有了身孕,太后十分重视,脸上也露出些笑意,自是有赏赐。萧冲邺却始终显得有些阴郁,哪怕见到太后,也能看出他没有一丝欣喜。
太后便私下问江善善:“皇帝这是怎么了?谁亏欠了他不成?”
江善善不好直接说皇帝喜好男色,便笑了笑,委婉道:“还不是因为……陆御史没了的事。”
太后果然变了变脸色,道:“一个御史没了,特地寻找数日已是太过,这回京了还这副样子,连有了皇嗣的喜悦都不能冲淡那一个御史之死?不知道的,还以为没的是皇帝的心头肉呢!”
太后说完这句,随即她与江善善都错愕一下,是阿,这可不跟丢了心头肉似的。
萧冲邺从前掩饰着对陆莳兰的想法,是为了在太后面前保护她,现在当她已香消玉殒,自是无心再伪饰。
太后也
意识到了什么,想到好男色的萧慈,脸色阴了片刻,又笑道:“算了,都已是去了的人,咱们便不要计较太多。”
江善善忙点头,道:“儿臣也是如此作想,母后。”
太后又道:“走罢,去参加中秋家宴。”
霍宁珩虽然晋为太傅,但这本就是个十分灵活的位置,可以是完全不沾政务的虚衔,必要时也可代君主掌管国朝。
霍宁珩当然是将自己定位为领的虚衔,依旧是打算做闲云野鹤,只打算等皇子出生后,再视情形而定。
只不过,霍宁珩是如此作想,朝中许多人却是有些看不懂局势,见霍宁珘没有回京,以为霍宁珩这是要取代弟弟执宰中枢,见到霍宁珩都是比原本的尊重更甚一层。
离宫的时候,萧慕微回公主府的路上,正好看到霍宁珩,便派墨鹊去问了问,请对方帮忙让她重新去重阳观的事。
墨鹊回来道:“公主,四爷说,中秋正是团圆的时候,不好提公主要去重阳观修行的事。他便没有向太后提出。”
萧慕微想想也是,便没有多想,反倒远远朝霍宁珩露出感激一笑。
霍宁珩已上了马车,透过车窗看了看萧慕微,将她的笑容看在眼里,却是神色不明。片刻后对车夫道:“走罢。”
***
霍宁珘将陆莳兰在怀中拥了一阵,用手指轻抚她额头这颗令他最为喜爱的小红痣,道:“这美人痣太明显了,一看就知是陆御史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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