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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完啦?”
余嗔把口罩扒拉下来,睁着大眼睛问她,“你室友谁啊,还得专门儿打个电话过去,怎么着,把我接过去不方便啊?”
她这番旁敲侧击太明显,要换了旁人早该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可沈清倦压根没多想:“那位倒也不算是室友,只能算是我的学生,没什么不方便的,只是总归同住一方屋檐下,不说一声就往里带人影响不好。”
“哦。”说的挺有理有据的,余嗔放心了,碎步溜达到她身边跟她一块儿回。
沈清倦被余嗔烦了一路。
她这辈子也没遇见过这么能说的人,嘴好像十块钱一分钟租来的,叭叭叭个不停。
“我怎么就这么惨呢我,”余嗔说着说着给自己说急眼了,“我都二十了!余宴居然还这么管着我!凭什么啊!你是不知道她有多过分!太过分了她!”
沈清倦顺着她话:“怎么?”
“大的不说了,酒吧哪的都不让我去。我就说些小事儿,就说上厕所吧,我都不能超过二十分钟的,”
余嗔掰着手指头给她数,“那你说我要便秘了咋整啊?她不行,就让我速战速决,不能浪费时间,哎我就纳闷了,我上个厕所解决生理问题都成浪费时间了,上厕所得罪她了?”
沈清倦:“那是挺过分。”
“是吧,”听沈清倦跟她站在统一战线,余嗔说的更起劲儿了,沈清倦看着她,感觉她现在手上就差个快板了,“她就是太过分了!打我小时候就爱管着我,唉,不过我姐其实也挺好的。”
得,说着人家坏话又惦记起人家好来了,真跟小孩儿似的,一会儿一变。
沈清倦多看她一眼。
“管我归管我,对我也挺好的,上回晚上我说我想吃草莓糖葫芦,她下班回来还给我带了一串儿呢,就是管得多,不准我给外头瞎搞对象不让我出去玩儿够烦人的”
余嗔抱怨着,想儿正事,眼珠子转了两转,问沈清倦:“哎。”
沈清倦看向她:“?”
“我才想起来,我包养你之前还没问过你呢,你没对象吧。”
沈清倦回:“自然没有。”
余嗔:“那你以前呢,以前有过吗?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初恋在啥时候?”
沈清倦:“……以前也没有过,并无特定的性取向,没有初恋。”
余嗔:“你没初恋?你没谈过恋爱?”
沈清倦点头:“嗯。”
余嗔惊了。
——好一个厚颜无耻之人,这也忒能睁眼说瞎话了,你鱼塘里头的鱼估计都能围着地球转两圈了吧,还在这儿跟我说没初恋呢。
余嗔冷笑一声,“我也没有。”
她说着话凑过来,自来熟揽过沈清倦的胳膊。
沈清倦浑身一僵,想起两人如今的关系,也就随她了。
“因为我看见你的时候,就深深地爱上了你,”余嗔脸几乎贴着她说,“从此我的人生就一发不可收拾,你就是我美好的初恋。”
沈清倦:……
她怎么就觉得这么不对劲呢。
不对劲中,还夹杂着那么一丝好笑。
“那您喜欢我什么?”
余嗔拖着长音“啊?”了一声。
喜欢沈清倦什么?
这她哪儿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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