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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章（第2页）

“对你来说，可能只是普通的一天，记不得也正常，”许成眼神有些放空，似乎在回忆那天的情景，“可对我来说，若不是你那十两银子，我这会儿只怕已经是一捧黄土了。”

十两银子？

赵舒明不自然的动了动脖子，他有时随手赏给丫鬟小厮的都不止十两银子，许成说得他倒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忘了？”许成瞪大了眼，手上连比带划，“就三年前啊！那会儿还没立秋呢，天特别热！你穿了件红色的直缀，从南大街经过……”

赵舒明觉得许成说得熟悉。

三年前那会儿父亲还活着，他喜欢穿红色的衣裳，觉得这样一群人里面别人第一眼就能看见自己，那时候他经常从南大街去青吟院听曲。

“那时候我刚从德济堂出来，神情恍惚就撞你身上了，你听闻我没钱抓药，就给了我十两银子！

许成神情有些激动：“记得吗？十两银子你就随手给我让我去抓药了！你说你叫赵舒明，住在五水巷，让我病好了一起去参加秋闱！”

赵舒明脸上略有些尴尬，那时候他刚中秀才不久，狂得厉害。

“你想起来了吗？”

许成期待的看着赵舒明。

赵舒明微微点头，好像确实是有那么回事。

模糊

的记忆深处渐渐浮现一个场景，自己带着两个小厮故作潇洒的拿着折扇，结果被一个穷书生撞了，小厮斥责了几句，自己随口多问了两句，随手给了十两银子，还放出豪言……

“可惜后来银子花完了，我就回县里了，又遇到些事，没考成秋闱。”

县里的？

难怪自己感觉没见过。

赵舒明心中暗想。

许成叹了一声，又看向赵舒明：“舒明你呢？你秋闱成绩怎么样？”

“我……我也遇到点事，没去参加。”

两人都陷入沉默。

良久，许成才慢慢开口：“舒明，府城真的没有你想象中安全，所以你真的得给自己找好退路，而且越快越好……”

他的表情庄重恳切。

这句话和许成之前说得没什么差别，可是在赵舒明相信自己和许成有一面之缘后，好像就真的变成了劝诫。

赵舒明神色微动，继而好像被唬住了：“真有那么严重？”

“难民……很可能群起攻城，赵府虽然有高墙，但是挡不住那么多人的。”

施夷光看着两人演对手戏。

赵家似乎已经在准备退路了，可是赵舒明在许成面前仍旧一副‘我比较蠢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的模样。

许成想必早就看出来了，可还是坚持走‘因为十两银子我欠了你大人情所以不能看你出事’的路线。

“可是赵家基业在这里，我又能退到哪里去呢。”

赵舒明有些烦躁的抓来抓头发：“家里这么多人，这么多东西，而且难民处处都有……”

许成看向施夷光：“夷光姑娘，若是不退，可有一线生机？”

两人之前的剧本是取的赵舒明信任，然后找机会‘挟赵舒明以令赵家众人’，但是赵舒明既然没那么蠢，好像也没那么坏，许成就动了另外的念头。

被cue到的施夷光听懂了许成的潜台词，意思就是咱们干脆怂恿赵舒明反了吧。

神棍人设的施夷光又盯着赵舒明看了一会儿：“激流勇进，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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