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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妥协（第1页）

邱晓决定继续维持这段令她已经生厌的婚姻，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只是，一开始她还是想得过于天真，也将人性看得过于简单，忽视了人性的劣根性，更是将孙建的惺惺作态当成了今后可以改过的依据。外出透气回来的邱晓，回到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换上笑脸。“既然已经决定了，就该让父母宽心。”进得屋来的邱晓，见父母一脸冰霜，显然还在为刚才发生的事感到不平。见邱晓回来，也不曾正面看她一眼。直至邱晓喊出一声爸妈，邱晓的父母才转头看向她。邱晓父母几乎同时发现邱晓的脸上挂着笑容。刹那间也露出了笑来。他们知道，他们的劝和成功了。是的。他们的劝和成功了。可他们也一定不会想到，恰是这次劝和，险些让他们亲手抚养长大的女儿命丧黄泉。“晓晓，想清楚了？”邱母急切地想印证自己的判断和想法。“妈，你说得对。这东西坏了，不能光想着丢了。还是要想着修修。”邱晓没从正面回答她的母亲，而是沿用了她母亲劝说她的话。“孩子，这样想就对了。”孩子，一个多么亲切的称呼。许久以来，邱晓已不见父母这般叫过她了。听着这一亲昵的叫唤，邱晓心里也阴霾散尽，想着即使委屈了自己，这一声叫唤就足够弥补。邱母接着说：“孩子。女人这一生不要图太多。有些学识，认得一些字，嫁个家境殷实的老公，生儿育女，这一生就很好了。”邱母话音刚落，伸手招呼她坐在身边，拉着邱晓的手说：“幼小你就聪明，读书成绩好。你刚读完小学时，家里的一些老人就说，嗐，一个女孩家，认识几个字就够了。小学读完就可以了。可我却不这么想。我心想我女儿若是能读，一直读，若真能读到大学，我就让她读到大学毕业。”邱母和蔼地看着邱晓：“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这么想吗？”邱晓若有所思起来。虽说她心中已大概猜出了母亲要说的话，但还是摇了摇头。邱母带着一丝欣慰而又骄傲的语气：“因为你书读得多了，懂得多了。你就可以飞出小山村，飞上枝头当凤凰。即使，嫁老公你也比别人值钱，能找到更好人家。”邱父坐在旁边听着邱母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没了，眼看夜也越来越深了。心想着这好不容易撮合好了两小口，该让他们早点回房休息才是。于是打断了邱母的话：“这时间很晚了。你不睡觉，人家两口子还要睡觉呢。”邱母心领神会，边起身边打哈欠地说着：“对对。这不早了。回房休息吧。”一旁坐着一言不发的孙建，早已不耐烦。他只是想要找他们老两口来说服邱晓回心转意，好拯救他今后还能厮混的日子。他可完全没有性子听老两口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忽听到邱父邱母说的话，顿时间心花怒放起来。他心花怒放并不是因为要去睡觉，而是又可以旁若无人地在虚幻的游戏世界中遨游，还可以肆无忌惮地享受并蹂躏邱晓。孙建忙起身，说：“爸妈，来我带你们到房间去。”说完先来到房门口，打开了门开了灯，还嘱咐老两口晚上睡觉要注意保暖，盖好被子。孙建这一番操作，着实让老两口感动不已。夜里，孙建先是玩了一会游戏，后也不管邱晓乐意不乐意，就朝她的身上压去。起初的邱晓是抗拒的，但一想着既然已经决定维持，加上父母此时也在同一屋里。若真的弄出什么不愉快的动静来，反倒会叫大家都尴尬。也就只好迎合着孙建的兽欲。说来也是奇怪，即使邱晓不抗拒，迎合着，可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快感。至于孙建，虽看邱晓不抗拒，但不论他怎样折腾，邱晓都只是不抗拒，适当地迎合。这样的感觉顿时令空气都凝固了，仿佛凝固成了嘲笑的因子。嘲笑孙建，也笑着邱晓。一番无趣地折腾后，孙建貌似满足地下来，嘴上却丢出一句粗鄙的话：“靠，跟一条死鱼一样。还不如外面百的呢。”死鱼？把妻子与外面那些失足的女性相提并论，甚至还给出一句还不如的评价，这无疑是讽刺的。邱晓内心虽不满孙建的言语，可这都是她的选择，能怨谁？也就只好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起身收拾干净后继续睡觉。明显不满足的孙建却生出了不满。起身穿好衣服，准备出门去。出门之前还不忘告诉老两口一声，说有朋友找他出去吃个宵夜。老两口本就不想邱晓和孙建离婚，对于孙建的行为也就听之任之了。吃个宵夜。确实是去吃个宵夜，只是这宵夜不是在店里吃，夜宵摊吃，而是在房间的床上吃。孙建走后，邱晓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叩问自己的选择是否太过于感性，是否真的正确？是不是应该更理性地思考这个问题。可不论她怎么想，终归还是感性战胜了她的理性，她妥协了。也就在激烈的心理斗争中，睡意向夜色妥协。，！晨起后，邱父邱母不见孙建，邱母问已起来的邱晓：“建建呢？”“他昨晚说朋友找他吃夜宵。”邱晓漫不经心地答道。“吃了一晚上的夜宵？”邱母难以置信，一脸疑惑。“吃夜宵嘛。他们一伙人一般都是吃到凌晨，然后就胡乱找个地方吃个早餐。再去什么地方喝个茶，要到中午后才回来。”邱晓仿佛在说一件与她无关的事，语气异常地冷淡。“晓晓，这男人该放手的时候得放手。该收住的时候也得收住。”邱母说。邱晓听着母亲与昨夜完全不同的话，心中产生了疑惑。她不能想象，昨夜还把她好好说教一番，处处维护着孙建的母亲，怎么突然就变了个样。“你也别奇怪。”邱母似乎察觉出邱晓的不解。接着又说：“男人多少会犯错的。但作为女人，该原谅时要原谅。该提醒时也要提醒。谁让我们是女人呢。女人呐，生来命就不由人。”原来邱晓是误解了她母亲开始的意思。邱母只不过是给她提个醒而已。“妈。我知道了。我会努力做好。”邱晓附和道。“过来吃饭吧。你妈一早就起来熬了粥。”已坐在餐桌旁的邱父招呼着邱晓。“你们先吃。我收拾一下就来。”说完邱晓回到房间，不一会就已收拾得利利索索地来到了餐桌前。“晓晓，我和你爸商量了。今天我们就回老家去。”邱母一边喝着粥，一边说。“怎么才来就要走？”邱晓不解其意。“你看我们两个老人住在你们这里多有不便。你要处理公司里的事。孙建看样子也是每天很忙。我们就早点回去。这样也可以给你们两口子腾出空间来。”孙母解释道。“要不你和爸还是多待两天。明天我安排一下，带你到外面逛逛，看看滨海这个城市。”“不了。家里还有哪些鸡鸭得喂养。这人离开太久，怕不好。”“晓晓，你妈说得对。我们今天就回去。”邱晓其实从心里来说，她想留父母多待几天。可现实而言，她又不那么希望父母在这里待着。她怕自己压抑不住内心的委屈，一不小心和孙建大吵起来。真要如此，只怕父母会伤心了。“好吧。那我一会开车送你们到车站。”无话，沉默。三人用完早餐一道出了门。朝车站而去。车站外，人声鼎沸，或背着包，或拖着行李箱的各色男女进进出出，有的面露微笑，有的脸上挂着难舍的神情。“孩子，回去吧。”到了车站，邱晓为父母安排好一切后，邱母对她说。“妈，我再多陪你等一会吧。”“不用了。回去吧。记住，孩子。凡事要多忍耐。没办法，谁让你是女儿身。”“妈，我都懂了。你和爸回家后照顾好自己。等有时间我回去看你。”“好。你回去吧。”邱母拍了拍邱晓的肩，示意她回去。“那我先回去了。妈，爸，你们路上多加注意安全。我在包里给你们放了点钱，别舍不得吃，舍不得花。”“去吧，去吧。”邱母催着已经起身的邱晓。“爸妈，我走了。你们小心点。”邱晓欲转身离开时邱母突然又叫住了她。邱晓忙转身回来，邱母已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孩子，你若真的要收住男人的心，就得花点心思。像孙建这孩子，从小生活富裕，没受过半丁点儿苦。你得多顺着他点。”邱母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接着说：“妈和你爸知道你委屈了。可真的要是闹到了离婚，你爸和你妈在村里的脸面都得没了。”邱晓听着母亲的话，心里泛起了一股心酸。她不知道怎么安慰母亲，也不知道该怎样安抚自己的内心。邱母见邱晓不答话，又继续说：“你如果真的想把孙建绑住，就生个孩子。有了孩子后，这个家就会变得完整起来。”孩子，对于邱晓来说是陌生而又熟悉的。她不是没有想过要生个孩子。若是跟她结婚的人不是孙建而是程余，她会毫不犹豫地要上一个孩子。可如今的人不是程余而是孙建，这让她一下犯了难。这并不是她不想要孩子，只是她没有勇气要。她怕，孩子最终会成为一种负担，会成为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妈，孩子的问题我会好好想想的。你别担心。回家后，你和爸爸好好照顾好自己。”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离开了车站的邱晓控制不住自己，坐在车站的花坛边，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眼泪，委屈、心酸一股脑地跑了出来。见邱晓离开的邱母，老泪也流了下来。俗话说，母女连心。邱母也早已看出了邱晓心中的委屈，可又于心不忍，不愿意一个家庭就这样散了。如今，见邱晓转身离去的背影，似乎也知道，是自己太不了解女儿。若要说起邱父邱母的态度为何经过一夜后大相径庭。起因还是当他们数落邱晓时，邱晓的内心分明是委屈和疼痛的。但邱晓出去后，却换了另一种心情回来。他们知道这是邱晓不想伤他们的心做出的妥协。这时的邱父邱母已然知道了邱晓内心的痛苦。后来，子夜时分的孙建还外出喝酒，且一夜未归。这让他们老两口也想了很多，想着孙建的事情绝非偶然。虽说夜里老两口说什么男人在外拈花惹草本是任何一个男人的常态。只是说这些话不过是劝和的一种方式。而拈花惹草的事当真发生在自己身边，发生在自己女儿身上，且还不是偶然性地发生，心中疼爱女儿的情感还是油然而生了起来。于是，老两口还是决定早饭过后就回去。一是不想给邱晓过大的压力，二是想给他们腾出一些空间来，好让他们能好好地消除一下矛盾。当然，从内心深处来说，老两口并不希望女儿离婚，这关乎他们的脸面，还有孙家殷实的家境也的确能让邱晓享受到更好的生活。但又不得不考虑女儿的感受。老两口因此也陷入了抉择中。抉择，本就是一件非常难的事。选择好了则是一路鲜花，选择一旦出了差池，将会是万丈深渊。婚姻去留的抉择，只能由婚姻中的人去选择，任何人给出的任何意见都将是无效的。邱父邱母也知道，邱晓的婚姻最终的抉择全在她自己身上。若是执意要分开，他们也无能为力。只是出于一种自私的脸面出发，他们还是希望邱晓能真正地接受他们的建议。“走吧。进去吧。晓晓已经走远了。”站立在车站里头看着邱晓离开的邱父见邱母落着泪，劝慰着。邱母似乎没能听见邱父的话，依旧呆立在原地。“走吧。”邱父拉了拉邱母。“进去吧。”邱母转过身，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向车站里头走去。没走几步又回过头来，朝邱晓刚离去时的方向望了望，说：“但愿你的抉择，不论是分是合，都请神明保佑，你能幸福快乐。”：（）余生若有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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