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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动摇的两个人（第1页）
还别说，黄村役把前期文书的工作，准备得确实非常充分。摆在长案上的资料，并没有方释然一开始想象的那么复杂，而且在接下来整理的时候，黄村役也安排了几个比较靠谱的兄弟一起整理。不过接下来，面对方释然等人最难的就是排查，更加困难的就，原来在这地方的人，因为土匪、战乱，很多百姓困不堪言，要么举家搬离了原籍，要么很多人都过世了，要么因为其他原因，很多资料甚至都不在应天府了。
走访排查是那个年代，也是当时朝廷的衙役都会用的方法，而这个同样也是在案件的侦破过程当中，最为枯燥的一件事。不过这又是必须要走的流程，而且容不得半点马虎。不然后面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接下来怎么办啊？”大鱼他们都不知道办了。
只是接下来的过程却是非常的折磨人，连续几天，方释然三人都是早出晚归的，案情没有一点点的进展，心情低落的回到宿舍。
“怎么办？查不到线索，回去呗？”王二的话里有些冲。
“回去？那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啊，咱们出来明天就是第九天了，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旁人还不知道怎么说我？”
“那你不回去，你留下来接着找。”
“什么意思？咱们是一个队的，什么叫我留下来接着找啊，合着你要当逃兵啊？”听到张大鱼的这句话，王二的脸色也是变得不好看了。
“你再说一遍！”俩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杠了起来。
“干嘛啊，你们俩，闲得慌是吗？才遇到这点困难就内讧了，这个困难我们来的时候，不都有心理准备吗？怎么了啊，要是这么容易查还轮得到我们来，那这案子不早破了吗，都少说几句，冷静一下，我们讨论讨论看看还有没有其他路子，或者有什么地方是我们忽略掉的。”
听到两人没来由地吵起来，方释然也知道其实并不是两人有什么矛盾，纯粹就是这几天每天的无功而返，让人的心情变得差了。
其实哪怕是方释然他自己，尽管对这案子的困难有心理准备，他的心情这个时候其实也很低落到了极致。
“还有啥可讨论的，我觉得这可能就是流动作案。”张大鱼不耐烦的坐下来说道。
“你要实在闷得慌就出去走走，要是累了你就去睡觉。”方释然听到张大鱼的话也是很无奈。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张大鱼还是不解的问道。
“你把吗字去掉，还流动作案，咋的啊，这么巧两个人都是流动过来的，然后其中一个杀了另外一个，杀完还把脸砸烂了，衣服扒了，那行，就算是这样，铁镐哪儿来的，那块玉米地的距离大路有将有一百多尺。”
“小方，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个铁好真的和这两个人没有关系，是原有的主人落在田里的，然后才让凶手有机可乘动了杀机。”一直坐在那里皱着眉头的王二突然开口说道。
“是有这个可能，可是两个人，大晚上的跑田里去干嘛，按照我们之前的分析来看，两个人肯定有着很深的仇怨，那两人为什么还能晚上一起去那么偏的地方，打个比方啊，我跟你有仇，我恨不得杀了你，然后晚上我还能坦然地跟你一起去偏僻的地方，这不合常理啊，另外我刚刚一直在看这场现场的画像，我一直觉得有些地方有些奇怪。”
“什么地方？”大鱼追问道。
“你们看啊，这张现场描绘的图上，描写的尸体是在这个位置的，然后根据役馆的兄弟说，他们到了现场的时候，现场围了很多看热闹的群众，但是你们看这张图片，这块地方为什么我感觉有很多人踩过了一样呢，但是图上描写这个地方并不是看热闹最好的角度，所以站的人应该是最少的，但是我怎么感觉这个地方，好像曾经站了很多人似的。”方释然把现场的一张绘制的图拿出来指着玉米地中间的一块地方说道。
农村的玉米地行与行之间都会留下个半尺，可以供人走的道，甚至有些地方，多样种植的时候也会在这些空地上种一些其他的农作物，而方释然指着的一块地方显示松软的土地几乎都被踩了。
“是有些奇怪，不过这能说明什么呢？当时围观的那么多人。”王二还是不解的问道。
“我想明天再去趟城北村，找一些当年围观的人再问问，如果还没有结果，明天我们就先打道回府，也出来这么多天了，不管结果怎么样，至少我们努力过。”方释然对着窗外，目光里翻滚着各种情景。
“不是吧方大人，您这是哪门子的精神啊，不撞南墙，心不死啊，都这样了？还去啊。”大鱼惊讶的问。
“我必须去，好像还是有什么地方是被我遗漏掉的，大鱼，你要是不愿去，也不勉强，我和王二去，你留下帮忙收拾我们的行李。”方释然看着不解的大鱼说道。
“行行行，去去去，咱们三个人一起来的，三个臭皮匠，我就不信抵不过一个诸葛先生，要去就一起去呗，留下我一个算什么。”方释然三人商量的着明天的行程。
累了一天的三人也是早早的就洗漱上床睡觉了，听着耳边传来王二的呼噜声，方释然坐在昏暗的灯前，一直在对比现场的那张图，他有种直觉，这个让他感觉奇怪的地方肯定和案子有关系，而这个点，很有可能所有经手这个案子的人都没注意到。其实一开始他自己也没注意到，要不是这几天毫无头绪的走访排查，让他不得不再度翻起了案宗，他也不会注意到。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愿明天能有个意外的收获，不然这一趟还真的就白来了。
想到这，方释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慢慢地伏在长案上，在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中，进入到睡梦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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