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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不要欺负老实人,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没过几日,殷陶就听说了凌普在晚间清点库房之时被人当成私卖贡品的小太监,套了头无缘无故打了一顿。
又过了两日,五爷来给殷陶送了不少礼物过来,其中最显眼的是两大盒蒙古奶酪。
殷陶笑着取了一块放在口中尝了尝,只觉奶味甘醇,回味悠长,不管成色还是味道都是极好的。
五爷这是突然间发达了么?
五爷陪殷陶吃着奶酪,把他和七爷的丰功伟绩跟殷陶说了一遍后,又给了七爷高度评价。
“十二弟,以前看着你跟老七关系要好,我还觉得很奇怪,老七从来不大跟人亲近的,话也实在是少,本人没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你们在一起能聊些什么。这么几天相处下来,我才发现其实老七是个挺有趣的人,也是一个很好的人,也难怪你跟他好呢。”
尤其是在五爷和七爷两人共谋了这件事后,一种“与子同袍”的战友情谊油然而生。
“我和七弟如今下了衙后,经常一起吃酒谈天,等你出宫建府后,咱三个也要经常聚聚才好。
看着五爷心情不错的样子,殷陶心里头也很是开心。
毕竟七爷跟几个兄弟都不亲近,如今和五爷好了,两个人又都没有参与九龙夺嫡,以后相互照应也是好事。
倒霉凌普一个,成全五爷和七爷兄弟两个,这笔买卖在他看来还是蛮划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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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柏胡同,孔宅。
自从孔尚任《桃花扇》大火之后,孔尚任结交到了不少达官贵人,也收获了话本儿刊印和买卖得来的不少银钱。
孔家这处宅子扩充了足足一倍有余,家中陈列摆设也都焕然一新。
孔尚任刚刚上任京官不久,孔太太林氏原本以为要在这座宅子里至少住上至少三四年的时间,却不想刚刚事业有了起色的孔尚任便被贬官,这就要居家迁移。
林氏叹了口气,轻轻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来。
“我已经叫香儿和琴儿将行李都打包好了,留下老李头和他两个儿子看着这处宅子,老爷嘱咐要带的那些书已经用黄花梨木箱子装好了,决计是风吹不着雨淋不到,老爷可还有其他事情要吩咐?”
孔尚任道:“你做主便好。”
林氏见丈夫还是一脸的颓废样子,知道这次贬官对他来说打击不小。
孔尚任已经五十二岁了,熬了这么多年才混了个户部主事,如今被贬为恒台县令,怕是这辈子都起不来了。
林氏出声安慰道:“恒台县距离咱们老家也更近一些,气候也好,不似这京中的干燥。老爷如今年纪也大了,在外为官这么多年,该歇一歇了,此去恒台倒也不见得是坏事。”
“我没事。”孔尚任对着妻子摇了摇头,“眼看着夜已深了,我这里还有点事情没忙完,你先回屋歇着罢。”
林氏也知道,这贬官离京的打击不是她三言两句就能开解的。
她对着孔尚任道了声“早些休息”便离开了书房。
林氏离开后,书房里又只剩了孔尚任一个人。
已经夜近子时,整个世界都是静悄悄的。桌角点着两盏昏黄的灯,明暗忽闪,把孔尚任的影子拉得老长,显得这只此一人的书房更加孤寂。
孔尚任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有些不真实。
只因为他尚未完成的话本儿《通天榜传奇》,就叫他从京官正六品户部主事贬为了地方县令。
孔尚任在懊丧同时也后怕起来。
两位主考官是被冤枉的,那些言之凿凿的指控也都是政敌和不第学子们的诬陷,若是没有那个秀才跑来茶馆同他辩论,他把话本儿完成之后刊印传播……
那造成的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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