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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甜瓜雨夜（第1页）

等哨瓜快吃完的时候，甜瓜蒂终于落了。真的，就是非常非常奇妙，前一天小可看的时候，瓜蒂还牢固的很，第二天小可再去看，手只是轻轻一碰，瓜蒂就整个脱落了，只在瓜尾部留下一个圆圆的脐。“奶，甜瓜熟了！”王绣从茄子棵里抬起头来，笑道：“正好，你妈今儿也该回来了。”夕阳要落不落的时候，赵莉回来了。这一趟县城学习时间不长，赵莉的气质却变了不少。曾经在田地里磋磨的憔悴疲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轻快和自信，也因之，本就秀美的脸庞显得更年轻了。赵莉到家，收到了婆婆和女儿的热情欢迎，王绣特意包了饺子，等她回家一起吃。吃过晚饭，娘儿仨又把那只甜瓜分吃了。纯天然树上熟的甜瓜果然好吃，瓜肉酥脆，瓜瓤甘甜，牙齿一碰就碎了，汁水四溢，满口清甜，好吃的不得了。吃完之后，沾了瓜汁的手指还黏黏的，仍旧残余着幽幽甜香。吃饱喝足，一家三口上炕坐下。赵莉从背包里取出一条裙子，递给小可：“试试看合不合适。”小可乐呵呵地接过来，站在炕上比量。长短大小都合适。她跑去西屋换上裙子，细条纹小花朵的棉布料子，小巧可爱的娃娃领、泡泡袖，款式大方可爱，很合她的心意。她穿着裙子哒哒哒地跑回东屋，扯着裙摆转了个圈圈，满脸喜气地问：“好看吧？”王绣手里捏着件淡青色的褂子，眉眼带笑地看着她点头：“好看，好看，我们家小可最好看啦。”“嘻嘻，那是因为我随了奶奶你呀！”小可笑眯眯挨上去，搂着王绣的胳膊卖乖。然后，催促着不太好意思的王绣也去换了新衣服。赵秀把一块布料放进柜子，叹息道：“本来还给聪聪订了一套的……”可惜赵琮走了，赵莉赶过去时，裁缝还没动手，她就把料子拿回来了。小可捱着她，道：“正好奶奶要回王家庙一趟，可以给小表舅们做衣服去。”赵莉苦笑：“你舅爷和表舅都是好的，就是人多，咱们哪里有那许多布料给他们分啊。”王绣有三个哥哥，十来个侄子，待王绣和他们家都很好，吴禀礼的丧事王家舅爷和表舅们都赶过来撑腰，她们搬家，王家也来干了两三天，实心实力出了大力受了大累的。赵莉不是那种不知感恩的白眼狼，若是可以，她也想回报一二。只是，溢价布难得遇上，数量也有限，给王家人的话，根本不够。小可朝她眨眨眼睛：“我可以用蘑菇换啊。”娘儿俩正说着，王绣换好了新衫子过来了，进门来还有那么点儿不好意思：“这颜色太鲜亮了，我穿是不是不太合适？”小可直接跳过去，帮她扯扯衣角，笑道：“合适，合适，特别合适。奶，你的皮肤白净，等我挣了钱给你买件大红的，那才好看呐。”“淘气！”王绣佯装嗔了孙女儿一句，又道，“我都多大年纪了，还穿大红，不得让人笑话死啊！”小可仰下巴：“奶，你这就思想落后了，城里的老太太，七八十还穿大红花的裙子呐。你不信问我妈！”赵莉愣了愣，也笑了：“原先倒是有穿的。”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大街上还有穿旗袍的，也有人穿布拉吉，都漂亮的很。只是后来，旗袍没了，布拉吉穿的也少了，大街上放眼看去都是灰蓝军绿和黑白了。娘儿仨个试穿新衣服，说说笑笑一番，就又换了家常的旧衣，做针线、学习。仍旧是九点左右歇下，小可因为好多天没见赵莉，王绣铺被褥的时候，特特地把她们娘俩的枕头挨着。睡了没多会儿，屋外起了风，一阵闪电雷声之后，雨点刷刷刷地落了下来。小可闭着眼睛叹息：又下雨了。不知道赵琮顺利到家没。她默念着，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却不知道，在她们家院子外，来了两个不速之客。来人一高一矮，来到吴家院子外后，先绕着院子转了一圈，然后才在后院的角落处蹲下：“快来，麻利点儿。进去后小心着些，别把人吵醒了。”矮一点的闷声应着，踩着同伙的肩膀就要爬墙。他的手刚刚搭上墙头，正想借力攀上去的时候，密集的雨点落了下来。他抬手抹了把脸，低声道：“下雨了，要不咱改天？”“改天做什么啊，下雨才好呐！”雨水一冲，脚印什么的都没了，包青天来了都没出找去。话没说完，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摔出去。带着底下的人，也狠狠地摔了个狗啃泥。“哎哟，哎哟，你个臭小子，这是要把你老子的腰给撅折了啊……”高个揉着腰开口就骂。却听矮个的牙关打颤，哆哆嗦嗦地喊：“爹……”高个男人听着不对，抬头却差点儿吓得魂儿飞了——他们刚刚还要翻进去的院墙，不，使整个吴家院子，都凭空不见啦！“鬼啊……”一声凄厉的大喊，划破雨幕和夜空，一高一矮两个黑影连滚带爬地跑走了。天还未亮，雨已经停了。睡梦中的吴家老少三人，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了。王绣穿衣起身，赵莉也快手快脚地跟上，顺手拿起炕头的手电筒照亮。婆媳俩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前门，开锁，拉开门闩，门外站了三四个青壮汉子，为首的是大队治保主任范明武。“婶儿！”范明武喊了一声，没有多说，脸色却非常严肃。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是有事儿，王绣也不含糊，回头吩咐赵莉回去看着孩子，她跟着去看看情况。赵莉正想说什么，衣角就被人扯了扯，低头一看，小可不知什么时候穿戴齐整，也跟了出来。既然都醒了，赵莉又不放心婆婆，索性把大门锁了，跟着一起去了大队部。大队部点着几盏煤油灯，照的偌大三间屋子亮堂堂的。就是人多，站着的坐着的来回走动的，影影绰绰的，让一进门的小可看着有点儿眼晕。“大队长，吴家婶子喊来了。”范明武进门，就汇报了一声。“咳咳咳……”大队长邵炳昌没说话，先是一顿咳嗽，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招呼：“秉礼娘啊，快坐！”：（）70福娃六岁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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