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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长巷程郎一案很快就成了整个建康的谈资,因那程郎不知死活,进宫一趟回来后,在邻里四处声扬他算是皇帝的“保父”——这词都是他自己胡诌出来的。京兆尹还不及治他多娶违礼之罪,先抓去打了一顿板子,好好教老实了,才重新审过。
过堂那天,明绰也着男装出宫去瞧。去得稍迟了一些,衙外已经挤满了来看热闹的百姓。有好事的见这小郎君粉面娥眉,一看就是哪家千金扮的男装,搭话都更热切些。见她身量矮瞧不着,便把堂内审到哪一步都细细讲来。
那程郎先是不肯认同时娶了两位正妻的罪过,声称早已将宋氏休弃。京兆尹便不许他领皇家赐给宋氏的赏,他这便急了,又说后一个妻子只是妾。那女子亦是良家出身,岂肯突然被打做妾,叫来了娘家兄弟在公堂上闹,说当初媒人讲的是“丧妻续弦”,谁知宋氏还活着?便又要告程郎“诈娶”之罪。两头争执不下,京兆尹又传了东长巷的里长和街坊来作证。那程郎声名狼藉,里长往堂下一跪,就把他当年如何把亲儿卖给僧人,原配宋氏又是如何为了将儿子赎回而自卖为奴,最后进宫当了乳母等事一一说来,百姓们听得都是义愤填膺,纷纷叫骂。
此案再无异议,京兆尹判了杖刑,兼不许程郎染指宋氏的封赏,另派人去宋氏的家乡寻亲。至于他如今的妻子,也判了婚事作废,准其携子回娘家,程郎终身不得再娶。
判完,百姓们轰天叫好,明绰被挤在人堆里跟着看程郎被打板子。当众行杖刑本就有羞辱之意,京兆尹还命人扒去了程郎的裤子。百姓们越发兴奋,恨不得踏破门槛。就在明绰感觉自己要被挤得双脚离地的时候,有只手突然从边上伸过来,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
明绰转回头,吓了一跳:“桓湛?”
“小姐,”桓湛有意换了称呼,“得罪了。”
他揽住了明绰的肩膀,护着她,另一只手用力拨开人群。百姓们让他推来搡去的,回过头来刚要相骂,见他衣饰华丽,腰间还配了剑,也就不敢开口,都识相地让出一条路。
明绰大为不高兴:“我还要看杖刑呢……放开!”
桓湛也不理睬,只顾拽着她猛走。出了衙门又拐进小巷里,明绰挣扎无果,简直像个小鸡仔似的被他提着,正要跟他拼了,却见小巷尽头站了一个瘦长的身影,正等着他们。
桓湛把人放开,行了个礼:“陛下。”
萧盈转过来,抬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明绰没想到萧盈会出宫,刚才攒起来的满腔火一下子哑了,愣愣地站在他面前,竟也不知道说什么。
那天在含清宫的“大朝会”,明绰也亲眼看着了,天子的痛哭和晕厥都不是装出来的。群臣散去以后,他的病就发作得更凶,到了晚上,烧得浑身滚烫,却怎么也不肯换下身上的血衣。含清宫里都是生面孔,萧盈简直像发了癔症,除了明绰谁都不许近身。明绰在他床边守了整整两个晚上,逼得太后亲自摆驾含清宫,东乡公主还是不肯回去。最后太后只能下令,把含清宫里这些陌生人全都赶回去,命原先的人回来——好在他们跟宋夫人一样,只是被太尉遣回原籍,并未出什么事。明绰这才放心跟着母亲回了上阳宫。
只是从那以后,谢拂霜就再也没有允许她去过含清宫。
皇兄又瘦了。今年在校场里好不容易练出来的一点肉,一场病,又瘦得皮挂骨。
萧盈皱着眉,浑然不知明绰心里在怜香惜玉些什么东西,只道:“你怎么一个人出的宫?”语气十足像个兄长。
明绰撇撇嘴,觉得他明知故问。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她偷偷跑出来的呗!
“我说怎么判得这么利索,”明绰也道,“原来是有尊大佛亲自下了凡了。”
想来京兆尹只恐判得不够狠,转头就要丢自己的官帽。
萧盈没说什么,转身走动起来。明绰也不知道他要去哪儿,下意识地跟了上去,萧盈不说,明绰也不好问,只能一直跟着,桓湛就不远不近的缀在他们身后二十步的地方。直到走着走着像是进了民巷,但每户人家看起来都很阔绰,有一大片墙都是一户人家的,一看就是哪个世家望族。明绰打量了半天,终于认出来了,这不正是太尉府的后院么?这头的民巷一大半都是姓谢的住着,越往里走,才是普通人家。路尽头拐个弯,就到东长巷了。
“你可看清那程郎?”萧盈突然问她。
明绰摇了摇头。她真没看清,一方面是因为百姓们人挤人,她个头不够高。另一方面是因为程郎一直跪在那儿面朝堂上,她偶尔探出头来,只看见一个后脑勺。
萧盈放慢步子,突然道:“太后没跟你说吗?他跟朕长得很像。”
完了。明绰心里咯噔一下。
程郎跟皇帝长得像不像,谢拂霜倒是没说,可能她确实没看出来。明绰倒是用不着看,心里就已经知道八|九不离十了。宋夫人跳下来那一刻,萧盈情不自禁地唤了一声“阿娘”。明绰曾经想过,也许只是因为萧盈心里不再认谢拂霜为母,所以宁可将乳母当做生母称呼。可是方千绪留下的那张字条打破了她一切的自欺欺人,这样说起来,程郎把儿子卖给僧人也就讲得通了——虽然那时方千绪已经还俗,但他就住在太尉府,知道东长巷里这有名的泼皮手中缺钱,他随便找个僧人出面,诱人把儿子卖了,不是什么难事。
萧盈又道:“僧人买奴成风,果然已成一患。”
明绰正琢磨怎么安慰他,突然听到这句,一下子没跟上:“啊?”
萧盈:“本朝尊佛,僧人不必纳税,天下寺院广占田地,不加节制。朕记得典农中郎将曾上书,说建康已有两成的耕田都让佛寺占了。百姓失田,没了生计,只好卖身给僧人为奴为婢。刚才在堂上,里长提到程郎把儿子卖给和尚,你看百姓们的反应……想来此事在民间司空见惯,百姓们苦之久矣,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口已经沦为寺庙的私产了。”
明绰跟上了他的思路:“你……在想这个啊?”
萧盈点了点头:“嗯。”
明绰哑然失笑,好一会儿没说话,静静地和他并肩而行。她虽没见过典农中郎将的上书,但只要一想那些去瓦官寺出家的权贵们是如何生活的,就知道萧盈所言非虚。她也知道,就算典农中郎将上了书也没用。尊佛的权贵太多了,包括谢郯自己。母后没事不会去动那帮秃驴,这实在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皇兄。”明绰突然叫他,萧盈转过脸看着她,两人都停住了脚步。
明绰朝着他笑了笑:“你以后一定会是一个明君。”
她不知道方千绪当年是怎么挑的,也许根本没挑,天时地利人和,能找来的也就这么一个男婴。但她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萧盈好一会儿没说话,半晌,笑了笑:“只怕朕要学齐襄公,做不成这明君。”
明绰被他说得一愣。齐襄公的妹妹文姜与亲兄通奸,被丈夫鲁桓公发现。鲁桓公深责于文姜,被齐襄公在一怒之下杀害,造成齐鲁两国交恶,最后齐襄公自己也死于叛乱。萧盈以齐襄公自比,便是将她比作文姜了。萧盈对她的情意不同,她当然也有察觉,但这还是萧盈第一次说这样的话,偏偏挑了个史上出了名的红颜祸水来比。明绰气得想打他,咬着下唇,一时竟然想不出反驳的话。若是提出她与萧盈并非亲兄妹,就有承认私情之嫌。但真要她横眉竖眼,义正言辞地驳了这私情,她心里也不愿意。她左右为难,萧盈还紧紧盯着她看,见她不说话,便明白了什么似的,唇边露出了一个几不可见的微笑。
明绰真恼了,脱口而出:“怕的是你还不如他,没本事杀鲁桓公!”
她说完才发觉更不对,这不是把乌兰徵也说进来了吗?大燕的国书还没回来,婚事还没定下,她倒先急着拿乌兰徵的骁勇善战来说嘴了。这话听着又像是她迫切想嫁给乌兰徵,又像是她鼓动萧盈去暗杀乌兰徵,简直比文姜祸水百倍。萧盈还是看着她,没说话。明绰自己脸红得发烫,恨不得把舌头都咽下去,转头就想逃。
萧盈突然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腕。明绰被他用力一拽,一下子失去平衡,整个人撞进了萧盈怀里。她还想挣扎,但是萧盈的手轻轻搭到了她的后颈上,明绰觉得全身都酥了一下似的,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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