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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钱第十三天（第3页）

山本一郎用银质餐刀划开鹿肉排的声响格外刺耳，刀刃与瓷盘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他的女友千穗低头搅动着味噌汤，汤匙每次碰到碗底都会激起细小涟漪——就像她每次想开口时被山本瞪视后颤抖的睫毛。

“山本老师的新作准备写什么题材呢？”佐藤美咲突然发问，她托腮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蛇形尾戒，在吊灯下泛着幽蓝光泽。

刀叉声戛然而止。山本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闪过吊灯的光晕：“这次要写艺术家的堕落史。”

幻夜正在切牛排的餐刀突然在瓷盘上划出尖锐声响，他戴着白手套的右手小指不自然地抽搐：“真是有趣的选题。不过比起小说，现实往往更戏剧化”，他将一片带血的牛肉送入口中，“就像用枪手代笔的人，迟早会遭报应。”

千穗的汤匙“当啷”撞在碗沿。窗外适时炸响惊雷，电光将山本铁青的脸映得惨白。

他突然抓住千穗的手腕冷笑：“我的女友最清楚了，我是如何创作的，那些眼红造谣的家伙……”

“听说后山陶窑的蓝釉配方很特别。”老板娘端着梅酒适时出现，她颈间晃动的三叶葵挂坠沾着酒渍，“山本老师要不要去参观？”

佐藤美咲突然起身碰翻酒杯，紫红色的酒液在桌布上漫成诡异的图腾。

她笑着用纸巾擦拭山本袖口的酒渍，指尖划过他腕表时轻声说：“《月下迷踪》第57页的比喻，把凶器坠落比作打碎露珠的描写…真是精妙绝伦。”

千穗猛地抬头，这是她今晚第一次直视他人眼睛。幻夜突然将餐巾抛向空中，变出一支蓝玫瑰插进花瓶：“破碎的东西就算重组也会留下裂痕。”

山本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千穗机械地拍着他的背，眼神却死死盯着佐藤美咲手机上晃动的挂坠——那是个微型陶土卷轴，刻着《月下迷踪》开篇的俳句。

“小瑶，来尝尝这个菌汤，好鲜啊。”榎本梓的话让我回神，我不再关注那边四人的动静。

“今晚有大雨。”老板娘擦拭着吧台上的陶艺招财猫。

闪电劈开夜空，照亮走廊尽头突然出现的陶土人偶。它怀里抱着的残缺花瓶，正插着幻夜变出的那支蓝玫瑰。

“老师，”我压低声音对织田作之助说，“我觉得这里有点不对劲。”

织田作之助放下筷子，目光平静地看向我：“哪里不对劲？”

“哪里都很不对劲啊老师，感觉每个人都有可能下一秒掏出凶器或者毒药。”我欲哭无泪，“特别是那个作家和他的女朋友，他们之间的气氛怪怪的。”

织田作之助没有回答，但他的目光已经顺着我的视线落在了那对情侣身上。

作家的女朋友正低头吃饭，长发遮住了半边脸，而作家则一脸不耐烦地摆弄着手机，时不时抬头瞥一眼周围的人。

晚饭后，我借口要去泡温泉，拉着织田作之助在旅馆里转悠。经过作家房间时，我听见里面传来低沉的争吵声。

“你写的那些东西，根本配不上我的名字！”作家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

“可那本来就是……”女人的声音微弱而颤抖。

我正想凑近听个仔细，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是那个魔术师。

他手里把玩着一副扑克牌，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两位，迷路了吗？”

“没有没有，我就是走的慢。”我干笑两声，拉着织田作之助快步离开。

“老师，”我忽然开口，“你觉得那个魔术师的手是不是有点奇怪？”

“嗯？”织田作之助合上书，“怎么说？”

“他的手……好像有点抖，而且总是下意识地避开别人的视线。”我回忆着刚才的场景“特别是当他看到那个作家的时候，眼神特别冷。”

织田作之助沉默了片刻，忽然说：“你注意到那个旅游女人了吗？”

“注意到了，”我点点头，“她看作家的眼神很奇怪，像是……既爱又恨。”

我回到房间套了个外套，山里好冷啊。手机响起来，是榎本梓，她说要不要咖啡厅的大家来坐着聊聊天，现在还早的很，她还拉了毛利小五郎三人。

大家坐在一起聊天，没看见那四个人，我的心提起来，这几个人不会第一天就开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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