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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第1页）

地瞪了眼故意使坏的庄王，说：“你那老狐狸大哥让老狗许徽去周家打了一晃，送贺礼是假，找茬才是真。你猜猜颜明让许大倌儿送去了什么稀罕物件儿？”

庄王面色红润，酒精令他放松愉悦：“难道他把殷裳琳的东西当贺礼送给了周舞？”

“你不愧是他老弟，一猜就中。”薛念拍手喝倒彩，又说：“许徽上去就把裳琳那对儿叮当镯往周舞小胳膊上一套，这也就罢了，连插在殷裳琳胸前那把短刀他都当礼物送给你俩，你说绝不绝？我看颜明真的是越来越疯魔。”

庄王并不在乎颜明如何，只关心周舞情况：“许徽看见周舞了？”

“也巧了，那孩子恐怕得知自己突然要嫁人是心不甘情不愿，在后面哭了不知道多久，出来的时候脸肿的像只河豚，我都差点儿没能认出来。”

屋檐上的季霄听到此处就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惊心骇神之余，心如刀割，他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响。

“你胆子也真大，直接赶鸭子上架给周舞冠了‘庄王妃’的头衔，我真怕万一周舞咬死不嫁或者当时就冲动地把真相说了出来，那么我庄王府上下几十条人命可就让你给送出去了。”庄王摩挲着右手拇指戴的扳指，那是他长年不离身之物，由高凉彩玉打磨而成的，三分水黄玉晕彩，温润通透。

“那不可能，纵使她这会儿不愿意，下一会儿也将心甘情愿，甚至还得感激我薛念呢。”其实薛念想说，世间上还能有什么比得到你庄王的爱更幸福的事情呢，但是他没说，在喉中鼓秋两下，最终咽了回去。

“我……”庄王吞吐了，“我竟然很害怕见到周舞，很害怕面对那张和裳琳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害怕自己已经丧失重新去爱一个人的能力。”

薛念干脆仰脖嘴对着壶嘴喝，烈酒灌肠，既燎又苦，他脑袋一蒙，问：“烈，你当周舞是殷裳琳去爱？还是只当周舞是她自己去爱？”

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就连季霄也跟着紧张起来，他屏气凝神，竖起耳朵。

“我只爱裳琳一人。”

薛念望着庄王，这么些年以来，每当庄王提到殷裳琳，眼睛里的破碎就如同满庭坠落的花瓣，即使庄王身边再热闹，终抵不消他心中半寸寂寥。

孤灯相映，酒已都醒。

季霄阖上那块青瓦片，把自己与室内的光影阻隔开来，他苦笑，心想自己原本也一直在他二人之外，何来“阻隔”之说。他纵身一跃，轻盈落地，神不知鬼不觉，如今季霄身上的功夫已炉火纯青，若是某天与薛念较量起来，对薛念来说也未免不算一场鏖战。但是季霄顾忌薛念，因为薛念不仅武艺绝伦，更深谙八行偏门、六星卦象、五类占卜，通医术，好像世上没有薛念不擅长的领域。

季霄手里攥着阿善送来的字条，一行娟秀的小楷出自周舞之手，这很有可能就成为他二人最后的念想，薛念说的对，“世间上还能有什么比得到庄王的爱更幸福的事情呢”，说到底，能救周舞的永远都不是他季霄。

次日季霄早早就去了福宝茶楼，他彻夜冥思苦想，越是给自己找坚持下去的理由，就越是怀疑自己究竟能做什么，这种无可奈何和自我否定就像刀子，肆无忌惮地挑逗着季霄，期间还交插薛念和庄王的唏嘘和嘲笑，他堕入沼泽，越挣扎越窒息，快要疯了。

“你早就到啦。”周舞也是躲开彩云偷溜出来的，福宝茶楼原本是周戈在经营的，阁楼上这间雅间并不对外人开放，十分私密。

周舞的到来暂时把季霄从他臆想的沼泽中拉了出来，季霄冲周舞点点头。

“你病了吗，脸色如此差劲？”周舞走近季霄，两人四目相对、交织缠黏，季霄难以自控，他心脏跳动的声音很大，周舞听得清清楚楚，她既不安又好奇的眼神在季霄看来确是挑逗，于是强势把周舞按到墙上，臂弯里如雏兽一般惊恐的女孩令季霄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势，一时脑袋发蒙，手不安分地企图解开周舞腰带的花扣。

“不要。”周舞一边立刻抓住季霄的手，一边使劲把他推开，十分气恼，几乎是吼道：“你疯啦。”

“叮——叮——”推搡之间，周舞手腕戴的叮当镯发出阵阵清脆悦耳的声响。

季霄没想到周舞能有这般大的力气，脚底下没扎稳，踉跄两下“嗵”地狠狠摔坐在圈椅上，脑袋里的污浊劲儿跟着这一屁墩儿也就摔散了。季霄如梦初醒，回过神来，十分痛苦地两只手插进头发里一顿狠抓。

“别这样，别这样。”周舞猜想季霄已经知道自己和庄王订婚之事了，他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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