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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一家人都围聚在弥留之际的老爷子床前,三叔跪地轻唤:“爹,等等大哥!”
老爷子只剩眨眼的气力,我们都知道他在等,等见他唯一不在身边儿子最后一面。但上天一向吝于施舍——特别是时间。老爷子在清晨的阳光里静静地去了。
爹到的时候,就只见到满眼的白色——门前的过街棚和长幡,我们身上的孝服和束发的银簪,内堂柩前垂下的大幕和祭幛……老爹“扑通”一声跪在祭案前,痛呼一句:“爹——”,便栽倒在地。傍晚一醒过来,就又跪到灵堂去。日夜兼程不眠不休地急赶,使爹的眼里布满血丝,二叔怕他支持不住,便劝道:“大哥,起来吃点东西吧。不怕自己扛不住,也要顾着两个小的。”
爹看了看跪在身后的我和李浩,仍旧摇了摇头道:“二弟,就让我多陪爹一会儿吧。”
二叔见说不动他,只好道:“那就劳大哥守前半夜,过了子时,我和漠儿来换你。”然后又叮嘱了李浩几句便出去了。
就这么静默着,膝盖和腿从酸痛到麻木,也没感觉多不可忍受。思维变得飘忽,晃出这间屋子,越过院墙的黛瓦,拂过沾了夜露的樟树枝叶,淌过晃动着月亮的溪流,飞过虫蛙交响的田野,立在山岗之上,听松涛回响……这是老爷子去的方向吗?
“小涵。”
老爹在叫我,于是我回来了,向前倾了倾身,应道:“在。”
爹有些担忧地看着我道:“累了吗?回屋睡去吧。”
我摇了摇头,笑道:“没事,爹。我陪着您。刚才就是想起了爷爷。”
爹听了眼眶又泛红,出神道:“我刚才也在想爹,不知道他老人家这些年咳症有没有好些?这咳嗽的毛病,还是康熙六年,剿犯边的罗刹人落下的。浸在黑龙江的冰水里打一过仗后,伤了肺,到了冬天就呛得厉害。爹腿上也有旧伤,十七年,爹跟爷爷——就是你们曾爷爷守永兴,那战打得惨啊,城将破的时候吴三桂死了,吴军撤围退走,这才保住了性命。爷爷受了重伤,没养回来,病了两年还是去了。爹小腿上的伤也反反复复,始终好不全……”
李浩抽着鼻子,我挪动到爹身边,扶着他的手臂道:“爹,爷爷这会儿可能正跟曾爷爷闲聊数落您呢。”
爹“扑”地笑出眼泪来:“对啊!真想再听爹骂一句‘混帐东西’,可惜再不能了……”然后老爹又说起曾爷爷来,“小时候,爷爷最宠我。每每闯了货,爹祭出棍棒铁尺的时候,爷爷都护着我。总想着长大了能跟爷爷和爹一样,做骑□□湛杀敌勇猛的将军,爷爷夸我有志向,却要我读书,说爹当年多聪明刻苦,可惜我笨,学得慢……爷爷十九年冬天临终的时候,爹还在湘南,爷爷在病榻上一遍又一遍问我云贵平了没有,我知道,爷爷是在盼爹回来,云贵平了,爹就能回家来了……没想到今日,我也一样没赶上……”
这夜,我和李浩守在爹身边,静静地听逝去的故事,也许将来,我们也会讲给小辈们听……
爹原是从任上请了假赶回来,爷爷去世,便往上报了丁忧。爷爷的丧事,由李漠全权操办,倒是显得隆重而得体,停灵五七之后发引。出殡当天,鼓乐、旌旗、伞扇、僧道前导,三十二人抬柩,爹与叔叔们号泣而行,孙子辈的紧随其后,另有提炉提灯的家人一路飞撒纸钱,我和婶婶堂妹等一干送殡的女眷则坐白布蒙成的马车。浩浩荡荡的队伍延伸近一里。
途中每若干里设一路祭,除邻近乡里素来交好乡绅外,居然还有府道县衙的宾祭棚。我想这一定不是老爷子的意愿,恐怕是堂兄或者叔叔们从权的安排。不过爷爷既去了,大约也不会在乎这些俗务了吧。
爷爷去世后第六十日,往墓地祭奠,诵经放焰火完毕后,换下缟素孝服,丧礼才算告以段落。老爹按定例须在家守孝三年,只是初来时匆忙,又是刚上任,一干事务还没从上一任手中交接清楚,这又得交给下一任了。只得再回一趟奉天府,把官印等事情处置了。这一来一回少说也得一两个月,也不知能不能赶上百日祭。不过叔叔们说,赶不上也不打紧,他们会应付,周年祭总是不会错过的。
因为守孝的关系,李浩也势必不能参加今年的乡试。我只好对他笑说:“再等三年吧。瞧你胎毛还没掉光呢,要是让你中了举,赶明年又能捡好运得个进士出身,那就不知道天下要有多少饱学士子羞愤自尽了!”
李浩恼道:“我都十七了,哪里还算小!”
我笑道:“会说这话的就是小。”
他“哼”了一声转过脸不理我,过了一会儿平了气,又转回来对我道:“姐,过几日我为着监学的事得回京一趟,你陪我去好不好?”
“再说吧。”我口气淡了,沿着竹径往回走。却见到李淑迎面而来,她拉住我的手道:“涵姐姐,跟我来。”
我正好摆脱李浩那小子的追问,由她拖着进了老爷子的书斋。这个屋子没了主人,显得格外静谧,格局摆设都一样,却让人感觉空旷了许多。李淑放开了我的手,熟门熟路地进了里间,掏出把钥匙,打开了立橱的门,她向我招了招手道:“涵姐姐,来。”我走到她边上,她指着柜子里的东西道:“爷爷说,右边格的给我,左边格的给你。”
左右一式的明代白地瓷盘,只是给李淑的是橘色酱釉牡丹富贵花纹,给我的则是青花山水。我抚摸温润的釉面,赞叹道:“好一幅江山入画!”
李淑却捧着她那个,道:“我却喜欢这颜色,看着暖和吉祥。”
“所以说,爷爷好眼光。”我道。然后两人相视而笑。
晚上回去的时候,李浩把一个信封交给我,无奈地道:“这是十四爷夹在写给我的信里的,要我一定亲手给你。”
我捏着手里的信,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决定拆开。李浩观察着我的表情,继续道:“他说,你不回没关系。只要你看到了,让我知会他一声就行。”
我迅速浏览了一下,然后把信折回原样,塞进撕开了口子的信封里。李浩紧张地盯着我,问道:“都说什么了,姐?”
我平淡地笑了笑,答道:“没什么,只是几句闲话。对了,我跟你一块儿回京吧。”
李浩睁大了眼道:“姐,你、你是要去见他?你们……”
我却打断他道:“等我写好回信,你帮我一块儿递走吧。”
他见我不愿再谈,纵是满腹好奇怀疑,也不再问了。
对十四洋洋洒洒三张纸的长信,我回了三句话:生而无情,勿再牵挂,不复见。要多明白的话他才能懂我的意思?管不了,我只能这样写了。既然千里之遥和数月的日子还是绝不了他的念头,那就避得更开些吧。
随着壮观的挑驮队伍,进入仙霞山脉深处,然后便必须在岭上唯一的古镇住一宿,才能继续赶路。
算来我离家也有些日子了,走时留下一封信给爹,说明我只是效仿徐振之以遍游天下为平生之志。虽然李浩还是免不了被责难,有这封信在总还是好些。也免了爹因为我不告而别,怀疑是被人绑票的忧心。老爹会担心会难过吧,但是我留下,恐怕麻烦更大。等过几年,我大概便可以回去见他们了,虽然对不起爹,还是要请他养个老姑娘呢。睡吧睡吧,明日,便能由仙霞古道入福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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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在右边框里
忽然觉得我很勤劳……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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