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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不咸不淡地过着，到了腊月，霍且非一脚把韶言踢出恒水居，让他把陆昭和楼晴丝接上山。

“看看家里没有什么，顺便再买点年货回来啊。”

韶言全都应下。

他刚收拾好准备下山，老头又突然叫住他。

“回来，我仔细想了想，你不能去。还是我去吧。”

“师父？”

霍且非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得去伊清镇办个事。”

老头很痛快地走了。

韶言沉默。

他想师父一定猜到了什么。

如果他被韶氏发现发现……

想到这里，他闭上眼，心跟着沉到底。

师兄静静地看着他，指腹按压在他的肩头。

“你心里有事的时候，眼神总是这样。”

韶言猛抬头。

“你有什么事，可以和师兄说……”

可是又能说什么呢？

要他摘掉面具，脱下那层体面的外衣，像个孩子一样跪在师兄面前，痛哭流涕忏悔吗？

怎么可能呢？这种事，他十二岁时都做不出。

因而韶言向师兄笑了笑，然后沉默地低下头。

他头埋得很低，远看脖颈像被折断。

曾暮寒的叹息几乎微不可闻，他的脚步声也很轻，像一阵风似的离去了。

于是这房间里只剩下韶言一人。

师父离开之后，他和师兄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了。但霍且非很快就回来，让这师兄弟二人没来得及想清一些事情。

楼晴丝和陆昭的到来，吸引了曾暮寒一部分的注意力。连韶言也打

起精神，好好招待她们。

陆昭见到韶言，很惊讶。

“好弟弟！真是有几年不见了。”

她踮脚抱了韶言一下，动作快到韶言都没反应过来。她只轻轻抱了一下，既表达了喜悦，又不失礼节。

韶言也配合地点点头。

但“姐姐”二字，他并不是很能叫出口。

并非是因为陆昭怎样，只是韶言忽地想起自己的亲生姐姐。

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

两年，韶言已经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

他轻轻摇头，叹息一声，惹得正在和曾暮寒寒暄的楼氏侧过头来看他。

韶言对上她的目光，也问候她：

“您近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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