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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讲台底下议论纷纷，大家都对他们很感兴趣。

“怎么会来二中读书啊？”

“哎哎，会不会是其他学校不要他们啊？”

“有可能啊——二中是个什么学校，咱们又不是不知道……”

“反正肯定也不是什么好学生吧？瞧那两张脸，看着就感觉很惹事……说不准还是渣男呢。”

“特别是旁边矮点的那个，啧啧啧，我猜学校那些女的明天就能传疯来找人家要联系方式！”

当然了，议论声里也不全是在夸他们的。

二中并不是一所好学校，作息松散，学生也很不听话，来二中的人，基本上都是混个毕业证之后就出社会的。

先是老姜的自我介绍，非常简单，一句话：“我叫姜何，请多指教。”在黑板上写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就直接坐回座位上了。

整个过程连两分钟都不到，大家连掌声还没来得及送上去，讲台上就只剩下黑板上用漂亮的行楷字写下的名字了。

姜何，与其说他很高冷，倒不如说他这个人是很冷漠，给人非常强的距离感——姜何看上去并不是很开朗很自信的人，黎谱反倒觉得他浑身上下都写着“无所谓”“没兴趣”“毫不关心”这类词语。

姜何的兄弟，叫鲁深。鲁深虽然跟姜何是好兄弟，但是两个人确实截然不同的性格，鲁深非常会搞气氛，在他滔滔不绝的自我介绍下，班上的嬉笑声是没断过，跟姜何形成了鲜明对比。

黎谱听着鲁深的自我介绍，突然挑着眉轻笑了一声：鲁深跟姜何，他们俩，就好像火和冰，这两个家伙，居然能凑到一起，简直不可思议。

下课后也没有黎谱想象中的那么多人来找鲁深和姜何搭话，很多人看着就很想过来找鲁深姜何聊天，但又顾虑黎谱在后面，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不过还是有几个胆子大点的围了过来的，跟鲁深倒是聊得热火朝天。

“鲁深，你和姜何是好朋友吧？你们俩是哪里的人啊？”有人问鲁深。

鲁深坐外面，跟同学交流着，姜何就坐里面，黎谱的正前面。黎谱看着姜何，跟鲁深之间像有一道分界线一样，鲁深那半边热热闹闹，笑声不断，而姜何这半边冷冷清清，无人问津。

“我跟他是铁哥们儿，老家首府的。”鲁深笑着回答道。

“首府？！首府可是一线大城市，你们怎么会来琮城这种小地方读书啊？而且首府在南方，你们来琮城得先坐飞机飞到海晏，再从海晏转车到琮城吧？一趟下来整整一天呢！”很多人闻言眼睛都瞪圆了。

“嗐，琮城多好啊——又漂亮又凉快，再说了，二中也不差嘛，你们看看哪所高中能像二中这么舒服的啊？我就挺喜欢这里的。”鲁深笑着打趣同学们。

黎谱就听着鲁深回答其他人各种各样的问题，没有吭声。黎谱想的是，这个鲁深或许并不是他想象中那样单纯开朗的傻性子，相反的，或许是个心思很缜密的聪明人——因为黎谱听到的，其他人问起他们为什么会来二中，为什么姜何一直保持着沉默的这种问题，鲁深都很自然地绕过去了，答的人笑的开朗随意，问的人也没发觉什么问题。这么一来黎谱也猜到点问题：鲁深和姜何，来琮城，来二中的背后似乎有点他们自己的考虑。

姜何鲁深，是一眼看过去就跟琮城格格不入的人。他们俩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谈吐、举止，天然地与周围人形成了差距。

（黎）大城市来的孩子到底是不太一样。

黎谱想着，又和回头看过来的姜何对上了视线。

一双漂亮至极的眼睛。

黎谱挑了下眉，轻笑着。

（黎）嗯——比起鲁深，我还是对这个姜何更感兴趣点。

视线

很奇怪。姜何不知道为什么黎谱总是盯着自己看，虽然他眼里也没什么别的意思，但姜何对视线很敏感，他不太喜欢黎谱一直盯着自己。

怎么说呢，姜何对黎谱有点印象，他猜他前些天喂的流浪狗就是黎谱管的，但是他也没有近距离跟黎谱接触过，他只是凭着这股熟悉的视线来判断的。

黎谱很高吧，尤其是现在天热穿得薄，姜何能看出来黎谱身材肯定很不错，身板很结实，又高又壮的男生姜何有点怕，加上黎谱长得看上去就很凶，随时戴着顶黑色鸭舌帽又不爱说话，姜何莫名就觉得惹不起他。

黎谱还是挺帅的，但姜何感觉他气质太痞了，所以直觉还告诉姜何一开始黎谱周围没坐同学，绝对是有原因的。

有些人是什么样的，第一眼就能看出来。

说不定黎谱就是那种校霸，又说不准黎谱就是喜欢欺负别人，再者，说不好黎谱动不动就喜欢发脾气——不管是哪种猜想，姜何都绝对不想惹黎谱。

可怜黎谱不会读心术，他不知道他瞧上的男生第一眼就把他纳入坏学生的名单里去了。

……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姜何因为某些原因，不仅对视线很敏感，而且还很会看别人眼色。

跟姜何对上视线的人，紧不紧张，心不心虚，生不生气，害不害怕……姜何都能看出来，不仅是他能看别人，别人也能透过眼睛看他——姜何是个很沉默的人，他对你有没有兴趣，生没生气，他不需要开口，你只需要看他的眼睛就能看出来。姜何那双漂亮灵动的眼睛，会说话的。

就像黎谱盯着自己看，姜何就能看出来黎谱是什么心思。第一次在花园，黎谱和姜何双方只是不经意间的一眼，都没有往心上去；第二次在教室门口，姜何看出来黎谱眼里满是不满的情绪；第三次在座位上他俩前后桌，姜何发现黎谱对自己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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