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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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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一举一动，都被徐景裕和夷牙看了去。

本来夷牙的任务就是保护她，自然把她盯得紧，徐景裕也没闲着，没事做的时候就离自己这味药近一些来缓解心中苦闷。

可今日，这药效好像变弱了。

徐景裕垂眸看着这两个并肩走着的人，竟有一种无力的感觉浮上心头，他觉得自己的心口闷得可怕。

那不是他应该有的感情才对，如此陌生，可又让人无法抽离。

江朝今日穿了一条丁香色长裙，裙摆上用金丝水蓝的针线绣了一些纷飞的蝴蝶，点缀这藕粉色的零落花叶。

狐狸毛的披肩搭着，她今日也换上了更加温柔的流云髻，两侧向后挽起，剩下的头发自然散在肩后，浅绿色的流苏挂在两边添几分颜色。

江朝今日的打扮，与她平日有些不同，她今日…格外像徐景裕记忆中的江昭。

随后过往的记忆忽然像海水倒灌涌入脑海中，徐景裕的眼睛忽然闪过一丝红光，那日见到的心魔幻境，再一次不断地闪过。

江昭…江昭…为何是她，为何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心魔幻境是她，七情镜要他找的人也是她。

徐景裕的眼睛越来越红，回忆却没有停止。

“杀了我，徐景裕，杀了我——”

“对于杀了我这件事，你不是很拿手吗？这本就不需要犹豫，对你而言，我不过是一个随时都可以去死的傀儡不是吗？”

“无论我们是何种关系，无论我对你是何种感情，这些都不重要。”

“就算我对你说，我爱你，你又会如何呢？你也不会犹豫，因为你这是一个无情的恶魔。”

分明是心魔，可那些话真实地让徐景裕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碎掉了。

为何…他会如此难过，为何，他完全下不了这个手？

那天，徐景裕费了很大劲才在那个幻境中，抬手杀了她。

明明在自己的记忆中，他当初是那么毫不犹豫并无留恋的，可现在，却什么都不同了。

难道是他之前想的那般？因为江昭爱他，所以他觉得自己杀了一个爱自己的人而感到可惜？

可，好像又不是这样。

这世间爱他、崇敬他、恨他、畏惧他的人很多，无论是何种感情，对自己来说，分明都是无所谓的。

江朝和沈游越走越远，徐景裕继续看着两个人并肩离开的画面。

他的耳边忽然响起了江昭的声音。

“徐景裕，我今年冬天还想要灵狐毛的披肩可以吗？你知道的嘛，我最怕冷了！去凡间玩的时候可没有你的火炉，难道你要看着我被冷死吗！”

“徐景裕！你看我今日的发饰好不好看？我自己做的，我可喜欢啦，你要是说不好看，我就不要理你了，哼！”

“对了，徐景裕，我做一条裙子，想在裙摆上绣上你专属的小蝴蝶，冰蓝色中间透着彩虹色的那种，不过感觉会有点麻烦？要七彩的冰丝来一针一线缝制呢，但等我做好了，是不是大家都知道我是你的人，就不敢动我啦？”

“嘻嘻，徐景裕就是我的护身符嘛！”

“徐景裕！徐景裕……”

“徐……”

直到她的声音慢慢消失在了自己的耳边，徐景裕忽然从这回忆席卷中清醒过来。

这一刻，徐景裕自己的心魔和回忆中得到了答案，原来并不是因为江昭爱他。

而是因为——

他爱江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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