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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白逸逐渐阴沉的面容,眸中盛满了真诚:“毕竟,没什么政权能经得起无休止的战乱。再者,如果大家过得都不好,那我这里能筹到的善款,自然也没有多少了。”温衍做事可谓雷厉风行,仅用三天,教会内部就经历了一场血雨腥风的大清洗。一旦被查出与人有不洁关系,不论这神职人员的级别高低,一律开除教籍。与此同时,平民oga在发情期不允许外出的法令也正式施行。白嘉树坐在长桌另一头,终于忍不住出了声:“是这剑舞不好看,还是饭菜不合你的胃口?”这晚宴是他特地为白鹤庭补办的接风宴,席上都是白鹤庭喜欢的菜式,他顾虑到白鹤庭不爱与人打交道,一个外人都没请。可白鹤庭自入座开始便是一脸的兴味索然,这一桌珍馐美馔,碰都没碰几下。白嘉树虽不关心政务,但对前几日御前会议上发生的乱子也略有耳闻,安慰道:“那条新法案针对的只是平民,你又不会受到什么限制。”白鹤庭懒得解释,没有应声。虽然白逸未曾直言,可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去年秋天开始,白逸一直想借他之手扼制教权膨胀。但这次两败俱伤的交锋让他意识到,教权已经可以用真金白银拿捏王权。这些年白逸本就挥金如土,养一批装备精良的骑兵又代价高昂,长达半年的小规模战乱早已让国库捉襟见肘。他放下酒杯,问白嘉树:“你那小跟班呢?还没回来?”“应该是今天抵达都城。”白嘉树当然知道他在说谁,但没挑明,只说,“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就没喊他过来。”邵一霄算是白嘉树私下最为亲近的朋友,他退让到如此地步,让白鹤庭再次想起去年秋天的那场争执。也顺便想起了此行来的真正目的。他回过头,冲身后人吩咐了一句:“把东西给殿下拿过去。”“是。”骆从野低声应了。他前行数步,将手中的丝绸布袋递给白嘉树的侍卫,又走了回来。那场争执发生后,白鹤庭翻来覆去思索了许久,他们相识十余年,储君虽贪好玩乐,但确实不像能做出下药这般龌龊事的人。这东西是白鹤庭给白嘉树的赔礼。白嘉树把东西从布袋中取了出来。“这是……”他惊得半天才说出话来,“给我的?”那是一把短匕首,手柄的金属浮雕上镶嵌了一颗色彩鲜艳的鸽血红宝石。“嗯。”白鹤庭道,“找当地的手艺人做的。”白嘉树不爱舞刀弄剑,但从前只有在诞辰日才能收得到白鹤庭的礼物,喜悦之情不禁溢上眉梢。“谢谢。”他爱不释手地将东西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对白鹤庭说,“我很喜欢。”白鹤庭用餐刀切开一块苹果馅饼,平淡道:“你喜欢就好。”这块馅饼还没来得及入口,他又和骆从野一同转过了头。白嘉树自然也闻到了那股肆意妄为的烟草味,与他们一起看向宴会厅入口。“你怎么来了?”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邵一霄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往白嘉树右手边的长椅上一坐,也掏出一个丝绸布袋,丢在了桌子上。“我刚回来就听说你准备了一场接风宴。”他转过脸,看向坐在长桌另一头的白鹤庭,冷哼了一声,“我还当是为了迎接我呢。”
白嘉树没想到他竟会任性到擅自跑过来,此时只觉得头痛。在场的侍从都清楚邵一霄的脾气有多暴躁,生怕他发怒,连忙为他端了餐具酒具上来。邵一霄在侍从捧着的小水盆中净了手,又觉得白鹤庭身后之人有点眼熟,多看了几眼。“将军怎么改了脾性,开始带侍卫了?”他怪声怪气地问。白鹤庭对他的冷嘲热讽无动于衷,只是不紧不慢地吃着盘中的馅饼。邵一霄赶路疲惫,倒也无意纠缠。他用指节叩了叩桌上的布袋,提醒白嘉树:“给你的,打开看看。”白嘉树这才拆开布袋,看到了今日自己收到的第二份礼物——一枚用于固定斗篷的领针,黄金枝叶上镶嵌了数颗闪耀夺目的名贵宝石。邵一霄经常送白嘉树东西,没太关注他的反应,注意力全被桌上那把匕首吸引了去:“你怎么还玩上这玩意儿了?早知道再给你带把乌尔丹的弯刀。”说完,他便伸手要取。白嘉树抢先把那匕首拿了起来,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邵将军怎么会放你回来?”一提起这个,邵一霄一肚子苦水想吐。“别提了,在那儿待着完全就是浪费精力,那群贼人精明得很,天天和我们玩儿捉迷藏。”他往座椅上一靠,一口气干了一杯酒,又抹了把嘴,道,“那破地方我真是一天都不想再待了。你知不知道去年冬天有多冷?冻得我手脚生疮。”半年不见,他的模样确实沉稳了不少,皮肤也被北方寒冬的风沙刮得粗糙,白嘉树道:“你这次平乱有功,父王定会给你封赏。”“求陛下饶了我吧。”邵一霄笑着叹了一声,“那地方不就是他赏给我的?”这话不假,乌尔丹的叛乱确实是自他受封之后才开始的。白嘉树揣测不出白逸的想法,但也没怪罪邵一霄略有冒犯的语气,跟着笑了笑。邵一霄往嘴里丢了一颗樱桃,凑近白嘉树耳边,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说起来,我在那边听到了一个传言。”白嘉树把那匕首认真收回袋子里,三心二意地问:“什么传言?”邵一霄吐出樱桃核,用餐刀分出一块鸡肉,插在刀尖上比划了两下,看着那块肉吐出六个字来:“那孽子,还活着。”白鹤庭咀嚼食物的动作短暂停顿了几秒。“哪个孽子?”白嘉树却没听明白。“还能是哪个。”邵一霄把那口鸡肉咽了,冲着他做了个“裴”的口型。白嘉树不当回事,摇头嗤道:“怎么可能,当年处刑前可是验明过正身的,那一家子的死状,全城人都欣赏过了。”邵一霄“啧”了一声:“我说的是那逃过一劫的私生子。你忘了?当时可没找到那小杂种的尸体。”“哦。”白嘉树这回想起来了。他想了想,又道:“当时还闹了个笑话是不是?现在想想,那对母子也够倒霉——”“笑话?”一直沉默的白鹤庭突然开了口。白嘉树没想到他竟会参与八卦,他把餐刀放下,耐心地向白鹤庭解释:“你当时不在都城,不知道父王生了多大气。”邵一霄神色古怪地朝白鹤庭的方向看了过来。“当时有传言说,裴铭在乌尔丹的情妇是希摩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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