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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考砸的米乐,乐观的拿出自己只有6分的物理试卷,摆放在苏子卿面前,安慰最好的朋友,有她陪着,不要太难过。
一向抠门的宋木翻出校门帮她买了她最爱喝的奶茶。
面对朋友的劝慰鼓励,苏子卿都强撑笑脸面对,表示自己没事,她似乎能感受到其它同学幸灾乐祸的目光。还有一些背后的窃窃私语。她不想表现出自己的脆弱,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维护自己那不堪一击的自尊心。
裴瑜的成绩依然耀眼得厉害,总分第二,理科第四,苏子卿看着成绩单上两人排名的距离,长长一截,仿佛这才是她和他的距离真实距离。
她害怕的发现,撕去好成绩这个外壳,她似乎一无是处。
回到家里,苏父苏母看着成绩单眉头紧锁,虽没说什么,却让苏子卿感觉到山雨欲来。最后两人黑着脸,让女儿整个寒假在家好好学习。
父母并没给苏子卿下“禁足令”,她却惩罚性的把自己关在家中。这次期末考试给了她沉重的打击,各种负面情绪——痛苦、沮丧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让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不放心的米乐和宋木约了她好几次出来散心,都被她婉拒了。
假期,苏父苏母工作依然忙碌,经常还是苏子卿一个人在家,饮食不规律,饿了就吃泡面、饼干充饥,胃又开始痛了,她并不想去打针,不是怕痛,而是害怕自己一个人在医院的感觉。
偶尔她也会一个人偷偷出过门,独自走在街上,漫无目的。阴了半个多月的天终于见晴了,看到阳光,苏子卿心里的失落渐渐暗了下去,看着阳光透过树叶斑斑点点的撒地上,有种暖暖的感觉,可是周围都是高楼,又遮住了那唯一的一点温暖。
看着街上的行人匆匆,陌生的面孔,苏子卿突然想起朱自清的《荷塘月色》——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她很想走到阳光下去,感受阳光的温度,但不知不觉又到了阴暗的角落。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一片黑暗森林之中,看不见天日,走不出昏暗。
去书店逛逛成了苏子卿唯一的乐趣,高大的书架,精美的书籍,飘散着淡淡的墨香,买下许久舍不得买的书,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想想,有书,就够,这样,就够了,她不断的劝慰着自己。
在家里,用被子把自己团团裹住,耳机里音乐响着,捧一杯热水,在阳光的窗前,看着新买的文字,思想逐渐游离出去,发呆,然后沉沉睡去……苏子卿暗想,这或许就是“醉生梦死”的感觉。
整个寒假,她都没再联系裴瑜,期末考试的失败让她丧失勇气,她甚至开始逃避他,那个耀眼的像太阳的少年,让她自惭形秽,想靠近,又怕被光芒灼伤。
就这样“颓废”了一段日子,快过年了,苏子卿趴在书桌前麻木的做着模拟卷,其实寒假作业早就做完了,只是每当她不经意地想起那个人,她便会本能地掏出练习册和试卷,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麻痹自己,带给自己安全感。
“嗡嗡嗡……”手机振动起来,正无聊在卷子上勾勾画画的苏子卿随手接起电话:“喂?”
“是我。”
苏子卿心神一震,明明只是十多天没见,可那熟悉又清冷的嗓音再次在耳边响起时,她恍如隔世。她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裴瑜,情感跟理智的剧烈拉扯,她只能不断煎熬,不断难着她自己。她强迫自己不去靠近他,不去想他,不看他的消息,她害怕自己,害怕自己对裴瑜毫无抵抗力。
她冷静了三秒,开口道:“什么事?”
“下来,我在门口等你。”
苏子卿不记得自己回答了什么,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以光速换好衣服,站在了楼下门口,见到那个占据她最多心绪的那个人。
他正垂着眼,一身浅棕色羽绒服倚靠着墙,看不出在想什么。
“裴瑜。”
似乎只是喊出他的名字,单单只是名字,就会感到满足。
听到苏子卿的动静,裴瑜抬起眼,站起身,拍了拍背上的灰,示意:“走吧,我们去江边转转。”
苏子卿低着头,老老实实跟在裴瑜身后,脑海里闪现四大字“美色误人”,她轻轻拍了下脸,暗自懊恼,太没丢人了,裴瑜一发话,她就忍不住照做,没有一丝犹豫。
一路上,她暗自唾弃自己没骨气,一边紧紧跟在裴瑜身后,深怕走慢了,被他落下。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灿烂,虽然春节还没到,但早已过了立春,树已经开出枝芽,走在路上,到处都在融雪,滴滴答答,湿漉漉的,有的地方还有些积雪,苏子卿忍不住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响。
走着走着,她突然伤感起来,雪终究还是要化,像来时一样,让人措手不及,还有多久以后才能再看到雪呢,明年,后年,还是好久好久以后,那时候的自己会怎样,和裴瑜又会怎样?
苏子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什么鬼,她怎么变得这样多愁善感了,她使劲捶了捶脑袋,提醒自己清醒一点。
可当她抬头望向裴瑜,江边的路是新修的,灰色的道路笔直地伸向前方,他走在林荫道上,路边散落着斑驳的雪,刚长出的嫩叶和阳光,似是浅绿和浅金的颜料,一切美好的像副油画。
苏子卿就这样呆呆看着他的背影,忽然生出一个念头,什么时候,她可以和这个她很喜欢很喜欢的少年一起,一直这样无畏地走下去。
前面油画里的人停住脚步,转过头,眉头微挑了一下:“怎么了?走这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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