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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4页）
“将计就计罢了。”
昏黄的灯光颤颤巍巍，明暗摇晃。
皇帝听着他们的对话，后退几步，苍老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许久，还是道，“墨谦，楚儿他一时糊涂，你既无事，就罚他远去封地就是，他……他是你的亲弟弟啊。”
一阵风，有吹灭了一排烛光，殿中又暗了几分。
沈墨谦的神色半隐着，越发看不清。
“父皇可还记得母后的样子吗？”冰冷到没有温度的音，“可知母后是怎么死的？”
两句连问，皇帝一时凝噎。
“自然记得，贤贡皇后是小产伤了身子，郁郁而终。”他低着头，带着颤。
黑夜中，一丝轻笑。
“是吗？”
沈墨谦走进了些，“父皇想清楚了？肖贵妃可不是这样说的。”
随意搭着的尾音，皇帝看着眼前的人，脑中不断复述沈墨谦的话。瞳孔逐渐放大，“你把肖儿怎么了？”
“谋害先后，现又欲图谋反，自然是杀了……”唇角勾起弯牙儿，顿了顿，“以儆效尤。”
“你……你……逆子。”
沈墨谦逼近，“怎么？皇上冤我母后一族时，没有想过今天？”
他喘着气，“你懂什么，你母亲不死，严家不灭，你就算登上皇位，也不过是个傀儡皇帝。”
沈墨谦看向案台处，“原来父亲也知道登上皇位的是我，母亲用死保我的太子之位，父皇现下要送给谁？”
说到这，老人有些心虚。
“
这……我以为你已经……”
“死了？”沈墨谦接道。
许是眸中的讽刺过甚，皇帝被刺痛，“我还没有死，你们就这么记挂这皇位。”
话毕，沈墨谦依旧是笑着的，只是这不达眼底的笑意，让人心中泛着寒意。
死寂。
一直未说话的沈墨楚，如抓到救命稻草般，扑通一声跪下，丝丝抓住皇帝的衣角，“父皇，父皇不可让他做皇帝，我是你最疼爱的孩子啊……母亲都死了，儿子会被他杀……”
寒光拂过。
冷光闪过眼睛，跪着的人突然没了声音，缓缓转向沈墨谦的方向，后者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继续勾着唇看向正前方。
沈墨楚一双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他的剑。
剑封向下，尾尖拖地，渐渐在地上形成一滩血迹，扩散。
“你……你……”皇帝捂着胸口，半天才吐出话来。
“父皇，”沈墨谦笑了笑，“似乎没有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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