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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来了把双刃剑（第2页）

Zoe当初是在一次世界性的设计大赛中脱颖而出，许多设计大佬巨头公司都向他抛出橄榄枝，却无一例外被拒绝。随后有人挖出他的网络账号，上面记录了不少他的作品，但依旧低调神秘。而唯一能商谈工作联系上他的方式便是邮箱。

传闻中他还有个助理，帮忙打理琐碎的工作事务，但更多人猜测他是淡泊名利只爱艺术的自我独行侠。很少接工作，不看收益和对方的名气，只凭兴趣行事。

自然也有部分网民认为“他”不是一个人，其背后是一个庞大的团队在运营人设罢了。这些才华横溢且诡变绮丽的作品或许是团队共同出谋划策编织成的一个有关天才的精美谎言。

而这次成立公司的举动，更是让舆论纷纷倒向这一猜想。

「炒作的尽头是卖货赚钱。」

「一般都是偶尔戴个口罩找角度露露脸，再开直播接广卖货。这设计师是不是长得太见不得人了？团队花点钱请个帅哥都不愿意吗？」

「河南拔智齿。」

「老实人说句话，仔细研究过他所有作品设计稿里的笔触习惯还有线条大致走向一类的，就会发现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这是模仿不出来的。」

「又当又立的，当初搞那么神秘，还以为多清新脱俗呢，结果偷偷开了公司，看来是想开始捞钱了。」

「不是，开个公司怎么了？说不定是有合作的需要或者要创立自己的品牌，文盲有点常识行不行？回家多读点书吧。」

「就是，有些阴暗爬虫就是纯纯嫉妒人家年轻有才华还有钱呗，可别把自己给气死了啊。」

「我早就说了吧，都是营销，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天才？趁早洗洗睡吧。」

「干过这行的表示，天天头秃还要败给甲方的复古审美，极少数时间里才会灵感乍现，根本不可能像他这样稳定输出还样样都是精品，cpu干烧了都不可能。」

「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找ai生成的再改改？」

「你家ai能改成这样？！我出五毛，你去改改。」

「你们要不要睁大眼睛看看人家的获奖履历和合作过的大佬再说话……」

舆论总是如此，上一秒能盲目蜂拥着将人捧至高台，下一秒也能不讲道理地肆意唾弃辱骂，谁都要来踩上几脚泄愤似的。

即便他不是公众人物，即使他从始至终只是安静地记录作品。

“……真的假的啊？”陈晨听得发愣，嘴张成o型“哦哦”了半天，激动地凑近季凡问：“那你见的是他本人吗？他到底长啥样啊？”

“呃…也就一般般吧，两眼睛一张嘴，普通人。”

陈晨顿时萎靡了下来：“…哦。”

而段朝意从始至终都没什么反应，她沉思了片刻才淡淡开口：“Zoe应该不缺合作商和投资项目吧？他才成立公司不久，按常理来说，怎么都会找些实力雄厚根基更稳定的合作方。我们的项目不算新，有没有收益都难说，大概率会吃力不讨好。而且与他的调性不符，更适合医疗健康类或是致力于公益福利的投资商。就算他行事率性，凭空生出了兴趣，会不会太意气用事不顾后果了些？这对我们来说，也是场冒险。”

季凡越听越坐不住，暗暗后悔自己逻辑不够缜密，在这被揭穿恐怕要出大事。冷汗直蹿上后背，生怕段朝意马上脱口而出那两个字，幸好短时间内她还没有深想，只猜了个大概。

“还是说他是你认识的人，出于情面给了我们机会？”

“…啊对，我毕竟之前也跟老爷子去过几次饭局，掌握了一些人脉。”季凡表面故作镇定，实际紧张地咽了口水搪塞过去：“放心啦，我以我的人格担保，绝对没问题，他不会害我们的。”

他递来了个把双刃剑却拍着胸脯承诺，段朝意即使有疑心，也没有了拒绝的理由。虽然是场冒险，但同时也是很好的机遇。完全规避掉风险是不可能的，正面迎击披荆斩棘才是她的选择。

可不是嘛，那祖宗就差摘星星捞月亮建城堡给你了。

季凡在心里嘀咕，然后掩唇悄悄舒了口气，脸色不改地下了结论：“总之，后续合同事宜都由我和他谈，这也是我的职务之一嘛。”

算了，也不好打击别人积极工作的心，段朝意决定暂且观望一段时间。

“行呗，你可要好好做啊。对了朝意，我记得你上次说咱们还缺个人，怎么到今天还没见着呢？”陈晨听了半晌也没有异议，倒是脑子里记忆闪现，感觉还缺了点什么。

“不急，很快就能见到了。”段朝意放下手机，看了眼时间说道：“收拾收拾去机场吧，一起迎接新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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