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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第1页）

失，取而代之的是显而易见的厌恶和鄙夷，像是看见了什么恶心至极的东西。

“求我？你也配？果然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瞧你那摇尾乞怜的样子，呸，恶心的东西……”

言乔眼看着许述，他的眼尾一点点变得猩红，嘴角已经被咬成了青白色，浑身轻微的颤抖，可还是一句都不说，任面前的人辱骂。

“行了，我也不想废话了。”韩书瑶厌弃的挑了一下眉尾，“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做吧。”

良久的沉默，只见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之下，许述眼睛起了一层雾气，他俯身，颤着手去解自己的鞋带。

忍耐的极限，是自尊心的瓦解。

只是他没想到，下一秒钟，一双手拽住了他的胳膊，像是在阴暗无比的深渊废墟中，突然照进来的一束孱弱的，随时都有可能消失的光。

许述抬头，对上了言乔眼睛，那双原本澄澈的眼睛此时不解地看着他，有诧异，有愤怒，也有坚韧，像一只倔强的小鹿，拼命拽着摇摇欲坠的他。

就那一瞬间，眼角的湿热再也控制不住，啪嗒一下掉了下来。

他看着言乔，han潭一般的眼睛里有太多太多的情绪，他对着她轻摇了摇头，然后甩开了她的手。

他本就是不值当的人，没必要再拖别人下水。

言乔稍稍一愣，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不能理解，也不明白，眉头紧紧的皱着。

虽然大概猜得出许述也许是有什么不好的把柄落在韩书瑶的手上，可是再怎么样也不能受这种屈辱不是吗，他是一个人，不是什么逆来顺受任人宰割的牲畜，怎么可以这么放弃尊严？

她从小的时候言岐就告诉过她，不管什么时候受欺负了就一定要欺负回去，如果他骂你，你就要咬回去，他打了你的手，你就要打他的脸，他推了你一下，就一定要把他按在地上使劲摩擦，打到他叫爸爸为止。

这话糙理不糙，言乔一直记着，所以她再一次拦住了许述，“同桌，不可以。”

三个字，坚定如磐石。

这次不可以，下次不可以，以后也不可以。

许述的动作僵住，也许是整个班里过于安静的原因，言乔的话才会格外有分量的落在他的心上，一下又一下，击碎了他强撑着的最后的一丝自尊。

“土包子你他妈的觉得自己很厉害是不是？！装什么装啊？多管什么闲事儿？！”

韩书瑶急了，直接上手揪着言乔的领口使劲地往后推了一把，她的力气不小，言乔毫无准备的往后仰了一下，后背猛然磕到桌角，疼痛感让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眉头皱了起来。

“言乔！”许述脸色一变，忙上去扶她，书桌上的书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就在这时候，前面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快快快坐回去，检查眼保健操的来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所有人都忙转过身去，不再看热闹。

“高一十班，你们班都在干什么呢。”

听到声音，言乔也转过头去看了一眼。

前门口站了两个穿着高三年级校服的男生，胳膊上都带着红袖标，一个梳着寸头的很眼生，还有一个带着细框眼镜的，是楚遇年。

楚遇年手上拿着执勤表，面色薄凉地直接穿过了整个班看向了后排的位置，又重复了一遍，“你们在干什么？”

他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对于其他人来说是一如往常的冷淡，可只有言乔，听出了些许的不同。

“学，学长。”索佳颤巍巍地站起来解释，“学长我们班是......”

“我没让你说话，我是问后面那个，站着的女生。”

大喇叭里面的音乐结束了，整个班里寂静的一片，连稍微重一点的呼吸声都听的异常的清楚。

见楚遇年的样子不对，他身边的另一个男生拽了下他的胳膊，低声道，“诶诶，要不算了吧，他们不做眼保健操咱们扣量化就行了，管这闲事儿干嘛？”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班后面的桌子和书本倒了一地，明显就是有人闹事，而且刚刚进来的时候已经看的很清楚了，那个站着的女生推了一把那个坐着的女生，看样子就差打起来了。

他们只是顺道来检查眼保健操的，实在没必要插手人家班里的这种事情，惹得自己一身腥不算，说不准还会得罪什么人，实在是很不值当的。

可是楚遇年却好像没有听到那个男生说的话一样，把手里的执勤表往他的手里一塞，然后径直就向后面走了过去，一米八几的个子，一路走过来，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

“鲶......”

言乔愣愣的看着，下意识的就要喊出声来，她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他还有这职能。

楚遇年垂眸看了她一眼，然后把手指轻轻放在唇前，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不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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