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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珠联璧合（第1页）

第二天，代州古城迎来初春的暖阳。天空湛蓝如洗，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街道上，让人感到少许温暖。在铺子小厮的引路下，我们打马出了康阜门，右拐往南直奔映碧园而去。出了代州城，全是一片良田，中间点缀着座座农舍，一幅田园风光好不惬意。早春的田里已经开始耕作。男人们赶着牛在前面犁地，女人们则跟在后面播种。孩儿们在不远处的溪流边追逐玩耍，偶尔也会跑到田间帮忙。这一路的行程，让我感觉走在一幅生动的田园画卷里。这份平和，这份希望，不正是这片土地千万年所追求的吗？我们一路说说笑笑，没多久便到了映碧园。原来这庄子离代州城不远，就在西城门的护城湖旁。听袁永义讲，里面建有西溪、荷亭、涵虚阁、玄涤楼、望云楼、明远楼等胜景，占地一百多亩，是这里最大的园林。我估计这孙家也是家财丰厚，经得起这么折腾。来到正门，孙世瑞早已在门外等候，衣着素净，态度谦和。他迎上前来，抱拳作揖：“诸位大人远道而来，劳烦甚矣，敬请里面雅坐。”说完便领着我们进了大宅门。我们过了影壁沿着廊道而行，两旁假山水池间错落有致，显出主人的高雅品味。过了垂花门只见院落里别有洞天。流水潺潺，竹林摇曳，四周花木扶疏，颇具山水之胜景。我们边行边赏，不觉来到正房，孙传庭已在此等候多时。见我们走来，他便起身笑迎，颇显风范。我见他身高八尺，体格魁梧，面容刚毅，目光如炬，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威严。他双手宽大有力，关节处有老茧，分明是多年习武的痕迹。旁边的黑子说：“连长，这孙传庭还真是个练家子。”我小声道：“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孙传庭哈哈大笑：“久闻诸位英名，今日得见，甚感欣慰。”我们还礼道：“孙大人盛情，我等感激不尽。”简短寒暄后，孙世瑞引我们落座，令左右备茶，气氛温馨而自在。喝完一轮茶后，孙传庭开口道：“幸得诸位于驿路施以援手，小女方得以痊愈，孙某感激不尽。”说完起身拱手行礼。我们赶忙起身还礼。这古人就是礼数太多，说个话也要全身运动。坐定后他又道：“还未请教诸位高姓大名。”我们一一起身把之前商量好的名字告诉了他。孙传庭一一默念后说：“听闻犬子所言，诸位乃官身。不知现今官居何职？”为了我们在宣府镇行走方便，猴子老丈人给我们用钱捐了一些散官头衔。大鲨鱼是从六品忠显校尉，猴子是正六品昭信校尉，黑子是正六品云骑尉，大飞是正七品承事郎，胖子则是正六品承务郎。胖子还特意给大飞杜撰了一个前宋遗民的海归身份。我自然是托词不便报官职，因为官员都讨厌锦衣卫。我们话音刚落，孙传庭便唤里屋的小女儿孙莞菲，出来给我们见礼。孙莞菲步态轻盈地走来，面带羞涩向大飞做了个万福：“多谢大人救命之恩，菲儿永志不忘。”她的声音柔和带着一丝颤抖，显然面对大飞心里非常紧张。孙莞菲似乎精心打扮了一番，看得大飞一时挪不开眼。这时胖子轻咳一声，示意大飞赶紧拿出准备的见面礼。大飞这才回过神来，收回目光，从包裹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孙传庭。孙传庭本来还客套地摆手拒绝，但当他接过礼物，揭开绸布看时，顿时眼睛一亮，不由得发出一声赞叹。好宝贝。这是一件青铜错金银的几何云纹铜扁盒。盒身造型精美，几何图案与云纹巧妙结合，展现了高超的先秦工艺。孙传庭仔细看着铜盒，指尖轻轻摩挲着那精细的纹理，显然十分喜欢。待他轻轻打开盒盖，里面的东西更是让他啧啧称奇。一对金乌白玉璧，玉质温润，金乌雕刻精细，璧身通透光滑；一对错金白玉珠手串，珠圆玉润，每一颗玉珠都错有金丝嵌入，光华内敛而深邃。孙传庭是名门望族出身，见过不少好宝贝，自然知道这两样东西的份量。不过，他的表情微微一变，像是明白了什么，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孙莞菲，又看了一眼大飞。他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诸位真乃用心良苦，此礼太重，孙某不知该如何是好。”胖子笑道：“孙大人，区区薄礼恐污了大人的慧眼。何不问问令爱是否中意？”孙传庭向女儿问道：“庞大人所赠之物你可中意？”我见孙莞菲看了一下礼物，没过一会儿脸都红透了，像个大苹果。孙莞菲抬头看了一眼大飞，支支吾吾地说：“恕女儿眼浅，只觉甚是精美，不比俗物。”说完便低头不语。胖子凑到我耳边小声说：“这孙传庭还不赖，看懂了这里面的门道。”我小声问胖子：“你这送的哪门子礼？”胖子小声告诉我四个字，珠联璧合。说完我秒懂，原来他是在给大飞敲边鼓，可大飞还傻傻的一无所知。我们和孙传庭相视一笑，气氛稍显尴尬。孙传庭虽未明言，但从他的态度和表情中，我可以感受到他对这份礼物的认可。，！茶香弥漫，素琴声起。正房内，氛围渐转轻松。孙传庭听闻大飞是前宋海外遗民，便来了兴趣，向他请教海外的风土人情。大飞也不客气，便向孙传庭讲述关于澳大利亚的奇闻异事。那广袤无垠的荒野、奇特的动植物，以及当地土着文化。其中提到了跳着走的袋鼠和五彩斑斓的大堡礁。大飞生动的讲述，使孙传庭听得完全入了迷，眼睛时不时地展现出惊讶的光芒。就连一旁抚琴的孙莞菲也停了下来，直愣愣地盯着大飞。孙传庭不禁感叹：“海外真乃神奇之地。如若我朝早立拓海之志，定能在此开疆扩土，筑不朽基业。”随即又他沉思片刻，“吾辈眼光短浅，固守疆土却未知天下之广大，岂不可惜！若我朝能有此视野，国运亦能因此而盛。”我心想，这孙传庭果然是有识之士，一下子就看到了问题的重点。若他做了皇帝，也许明朝还有得救。孙传庭一看时间到饭点儿了，就招呼我们去吃午饭。胖子在一旁说，正事儿来了。我瞧猴子他们几个也是神情兴奋，果然全是奔吃来的。步入宽敞的大厅，这里已经摆好一场盛大的午宴，宛如明朝的满汉全席。大桌上铺着锦缎，上面摆满精美的瓷器，每个都盛着丰盛的菜肴，香气扑鼻。烧鸡、烧鹅、烧鸭、烧猪自不必说。鲍鱼、海参，瑶柱，样样都烹饪得色香俱全，看了就想尝一口。还有更多的菜我叫不上名儿。除了大菜，玫瑰糕、蜂窝饼、定胜糕，八珍糕，桂花饼这些精致的点心也摆满案头。每一盘儿都像艺术品，让人看得赏心悦目。伴随悠扬的音乐响起，宴席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缓缓展开。孙传庭不时举杯邀酒，与我们敬酒畅谈，宴席上的气氛相当热烈。胖子他们在山上啃了几天方便面，现在甩开腮帮子就吃，完全不顾礼仪，看得孙传庭失笑。不过他也是习武之人，还称赞黑子他们豪爽。他见我们几个都是武人，便把话题引向了军事。随着明朝与后金的战争愈演愈烈，孙传庭带有一丝忧虑，谈起最近的战事，以及明朝的战略失误。他眉头紧锁，沉声说道：“大明虽强，然对后金方略差池频出，致屡战屡败，实为可悲。”我见胖子在桌下踢了大飞一脚，又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只见大飞对孙传庭侃侃而谈：“孙大人不必过滤，若应对得当，此危必解。后金兵峰虽强，但地广人稀，物资亦显匮乏，不利久战。我朝宜以消耗战策应对。若其入关，则坚壁清野，任其深入，耗其军力，俾彼自困。待其疲惫不堪，欲之北还时，再迎头痛击。定可重创后金元气。”孙传庭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喊道：“来人，摒去左右。此屋十步之内不许有人。”等周围的人都撤走后，他继续道：“此言甚是，以我朝之国力，坚壁清野，持久耗敌。建奴必深陷泥潭，无法自拔。”大飞继续道：“此外，我朝亦可仿效后金，建十万精锐骑兵，深入敌后，疾攻其腹地，扰乱供给，摧其基石。正所谓，寇可往，我亦可往！”啪的一声，孙传庭拍了一下桌子，眼中逐渐亮了起来，他频频点头：“好一个寇可往，我亦可往。此二计甚妙。如能行之，定可倾转乾坤。”我看见胖子他们对我坏笑使眼色，就知道他们在给大飞加戏码。这次大飞这个准女婿是跑不掉了。随着讨论的深入，宴席上的氛围变得更加热烈，孙传庭更是热情高涨。在胖子的诱导下，一同分析后金南下的各种路线。探讨如何调整现有军队的排兵布阵，提高战斗效率。孙传庭不时拿起席间的笔墨，在纸上草草画下战术图，详细说明如何部署兵力，如何利用地形地势，以及如何通过精确的情报收集来预判后金的行动。这顿酒从中午一直喝到下午。在胖子的唆使下，大黑他们把历史的演化，通过这种方式全都教给了孙传庭。我心想这胖子有点儿策略，比平铺直叙更能让孙传庭接受。以后有孙传庭在前面儿顶着，咱们正好在后方猥琐发展。酒足饭饱后，孙传庭意犹未尽，非要拉着我们去参观他家的园子。只见春日暮色，映碧园内繁花似锦，芳草萋萋。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步移异景，好不雅致。行到园中新辟的荷塘旁，只见十几个民工围着几块石板指指点点。我走近一看，卧槽，这不是水书和连山易吗！：（）重返后金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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