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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第3页）

裴行妄强压下心里的恐慌，一步步靠近。

可越临近，他心越慌，连带着垂在身侧的手都在发抖。

直到半步远。

裴行妄终于瞧清了。

只见南嘉周身的雪地，被鲜红的血融化，一片一片漫散在她周围，触目惊心！

第十二章

那里的鲜血顺着雪地里的凹陷处盈满，现出猩红的“裴行妄”三个字来。

仿佛刻在地上的一道符咒。

将躺在旁边的人的生命，寸缕不留的如数吸走。

远处有烟花凌空盛开炸响，一声又一声。

“嘭，嘭，嘭”。

就像血液在耳膜上鼓动的节奏，裴行妄身子晃了晃，险些软了膝盖跪倒在地。

“主子！”

项南的惊呼在对面响起，随即便戛然而止。

那满目的鲜血，将南嘉衬托得，像是这个冬日最绝美的花。

裴行妄抬起木然的脸，指着地上的人问道：“她怎么了？”

项南跪在南嘉的身边，伸指在鼻下探息。

只停顿了片刻，那指尖便狠狠一颤。

“主子。”项南收回了手，面露悲戚，“南嘉，死了。”

死了。

裴行妄晃了神，胸口在项南话落后倏然一空，像是有什么随着话一同消失在了空气里。

他朝南嘉走近了两步，手臂不自觉地想要去碰一碰地上的人。

可当他目光落在那枯枝般地手指上时，身体骤然一僵。

那么瘦，简直不像一个能提枪弄剑地暗卫。

怔愣了良久，裴行妄直起了身，神情恢复淡漠。

“那就葬了吧。”

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将南嘉地一生潦草的画下了定音。

项南看着裴行妄地背影，又把视线落回到了没了声息的人身上。

这就是帝王，最是无情。

项南抱起了南嘉，一步一步朝宫外走去。

裴行妄漫无目的地在宫里走着，他一向独来独往，即使登上帝位也不习惯有人在身边伺候。

最能接近他地人，只有南嘉。

衣食起居，全权由她打点。

比其“裴行妄最趁手地武器”，南嘉更像是另一个“裴行妄”。

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在御花园前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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