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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第1页）
“——最后，小鸭子和妈妈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夏秩懒洋洋地宣布，摘下耳机放下书，一边喝水，一边看着屏幕上一连串的“晚安”。
他是北明戏剧学院表演系大三的学生，兼职少儿频道的小主播。
每晚固定直播半小时，讲几个小故事，不开摄像头，日子过得平静而快乐。
在他快乐的努力下，粉丝数也从个位数攀升到三位数。基本上都是小孩子的家长，安静地讲安静地听，花里胡哨的各种直播功能与他们无关，仿佛一块世外桃源。
但是最近，遇到点小麻烦——
夏秩点开直播间的礼物排行榜，放下水杯，看着高居榜首的大哥。
就在昨天，这位榜一大哥忽然在他平静的直播间狂刷无数礼物，全挑最贵的，让打赏值以数位迅速增长，很快就到了需要借助手指头的地步。
当时从夏秩到观众都以为出现了Bug。
匆匆中断直播之后，夏秩在列表中找到了这位用户。头像是个画出来的小船，线条稚嫩，一看就是出自小孩子，不过上色相当漂亮，看上去就让人心情很好。
他似乎有点印象，这个小船经常在直播间发送一些爱心和玫瑰的表情。夏秩以为这是不会打字的小孩子，还互动了好几次。
沾上了巨额金钱之后，原先的形象轰然倒塌。天真滤镜被去掉，再看那些表情就有些变了味。
夏秩头一次找出直播辅助功能说明，开始研读。这个直播平台规模小，发展得不太完全，并没有关闭礼物这一功能。只能原路退回，但是要从主播这里扣取手续费。
手续费花了夏秩近两个月的底薪，他咬着牙私聊询问对方是否认错了人，也没被搭理。
今天榜一大哥重来，竟然刷得比昨天更多，还放肆地出现在消息列表里。
小船头像：玫瑰爱心玫瑰
小船头像：亲亲亲亲
夏秩放下水杯：“小船用户您好。不用给我刷礼物，头像很可爱，您家的孩子应该也很可爱。可以把钱用在该用的地方上。”
小船头像：害羞
【用户“chuan”赠送主播“深水巨舰x10”】
屏幕上又是一阵眼花缭乱，夏秩再次匆匆下播，给对方退回，巨额手续费让他心碎。
他再次私聊，还是没被搭理。
由于对方没发表什么不好的言行，无故踢人拉黑是要被平台处罚的。
夏秩等了一阵子，只能先放下手机睡觉，第二天还要早早地去学校上课。
他租的房子就在北明戏剧学院对面，距离很近。
到了教室之后，夏秩照例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拿出笔记摆在桌面上。
这是节公共选修课，选课范围是全校。今天的人似乎来得格外多，一向空荡荡的视野满满当当。
“早上好！”
好兄弟赵南森和江以北鱼贯而来，在他面前摆了瓶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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