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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阳的脾气发的突然,见穆重华依旧是那种不在乎的样子,他心里一气,将桌上碗筷伸手一挥,全部哗啦啦的倒在地上,“我说我不要过生日!不要过生日!也不要穿这种衣服!”他站起身来,撕扯着自己身上穿的外套,像发了狂的小兽。
谁知穆重华只是擦了擦手,然后淡淡的叫青衣将这些东西都收拾干净,“以后阳儿不过生日,也不必再准备这些,撤了吧。”
“父亲!父亲!”他对着穆重华大喊大叫,脚下用力踢着凳子,最后“嗵”的一声踢翻脚边一个凳子,跌跌撞撞的往外面跑。这样恐惧快要将穆阳给逼疯了,十七岁,距离十八岁那年还有多远?父亲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又是那个样子?为什么不安慰自己?
他琢磨不透穆重华的心思,这段时间都活在不安当中,他是真的在害怕。
不知道跑到哪里,在一个无人的小巷子里穆阳停了下来,他坐在路边的青石板上,全身的力气像被抽了个干净,身上只穿着两件衣服,外套也被他扔了,在寒冷的夜里冷的他手指指尖冰凉。
他就这样坐在这里,一动也不动,他意识里是想去想写什么,脑子里却一片空白。他吸了吸鼻子,感到十分委屈,穆重华不来哄自己,没有安慰自己,没有告诉自己他爱自己。
像被遗弃的小狗,穆阳头埋进臂弯里,呜咽出声。
“这么冷的天,怎么坐在这里哭鼻子呢。”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穆阳抬起头,在黑夜里见到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那人样子看起来有些熟悉,穆阳却一时想不起来。
穆阳也不去理他,瞪了他一眼便将头低了下去。那人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然后笑了笑,将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披在穆阳的身上,他说:“小家伙,我是你父亲的朋友,我们在前不久就见过,你不认识我了么?那天你可是撞到我呢。”
听到男人这句话,穆阳有些印象了,可这也没用,穆阳本来就对他没什么好印象。当下穆阳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将他的外套摔在地上。然后往小巷深处走。
身后那人叫住他:“前面没有路。”
穆阳又转过身来,从男人身边走过去,男人笑了笑,跟在他身后不出声。走了几步,穆阳回过头,“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我哪有跟着你?”男人摊摊手,无辜的看着他。
“你就是在跟着我!”穆阳狠狠的瞪着他:“你不许跟着我!你再跟着我我就杀了你!”
男人没说话,穆阳继续往前走,那人跟继续慢悠悠的跟着。等到穆阳打算再次转过头来的时候,那人开口问:“是不是穆重华将你赶出来了?可怜的小家伙。”
原本的愤怒顿时就冷了下去,穆阳怔怔的站在原地,是被赶出来的吗?不是。但父亲没有来找自己,不是吗?
“啧。”男人走过来,一只手搭在穆阳身上,说:“穆重华不要你你就跟我走,我会比穆重华对你好。”
“走开!”穆阳挥开男人搭在他肩上的手,然后红着眼睛顶回去:“我父亲才没有不要我!”
“那你为什么哭呢?”男人的话戳到穆阳的痛处,忍了好一会终究还是忍不住,带着哭腔说了一句:“我最讨厌父亲了……”
然后蹲在地上哭了出来。
男人看着少年的样子,脸上的笑容也敛去。他伸出手,说:“我带你回家。”
“我不要回家!父亲不喜欢我,他一点都不爱我!”
“那你要怎样呢?”男人也跟着蹲下来,见穆阳并不像开始那样气汹汹的,便又将自己的外套盖在穆阳身上,然后带着诱哄的味道说:“你跟我回去,先让穆重华着急一下,明天回去,吓一吓他。好不好?”
“不好。”穆阳抬起头。男人脸上有些尴尬,然后轻咳了两声掩饰,“嗯,那你要去哪里?你说,我带你去。”
“我要喝酒!”少年红通通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
看着少年皱成一团的脸,陆承轻声笑了笑,然后伸出手指擦掉穆阳嘴角残留的液体,“喝不了就不喝,我叫人给你做好吃的。”
“我不要!我就是要喝酒!”穆阳瞪着他,将他的手打开:“你不要碰我!”
“好好好,我不碰你。”男人对着他笑,又替穆阳倒上了一杯酒。
穆阳狠狠皱着眉头,将那杯酒灌下肚。这几杯酒一齐下肚,穆阳也醉得七七八八了,本性也全露了出来,吸着鼻子你趴在桌子上,舌头都大了起来,“父亲不要我了……我真讨厌父亲……父亲为什么这么讨厌……”
“他为什么不要你了呢?”男人靠近他,在他耳边轻声问他。见少年红通通的脸,心下觉得很是可爱,便伸手轻轻摸了摸。
少年脑袋动了动,在桌子上蹭了蹭,“因为……因为……”这句因为说了很久都没能说出来,便见少年已经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有一章
17、释怀
陆承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少年。
不一会门外有老鸨走进来,还带进一个抱着琴的女子。“客官,要不要听我们家如烟弹一曲?”
陆承抬手制止了,示意她们退下。那老鸨微微愣了愣,那趴在桌子上的人她可是认得的,穆重华的儿子嘛,而且这男人看样子似乎对这孩子有兴趣,尸鬼界谁不知道穆重华多宠他儿子,这要是闹出什么事来,她也不好担待啊。
最后老鸨只好在心里叹了一声,带着身边的姑娘退了下去。
陆承视线一直放在穆阳身上,可却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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