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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做法虽然粗暴,但对于需要在军中树立绝对权威的将军来讲,又是必要的。
一味的纵容,只会让军纪涣散。
王谧转向陈鼎:“刘牢之的做法,你怎么看?”
陈鼎在监视王谧,王谧也在窥探陈鼎的虚实,你既然天天跟在我身边,总也不能事事都瞒着我吧。
陈鼎很不屑。
哼了一声,嗤道:“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
“怎么,原来这还是他的手段吗?”
“当然,不过是笼络人心的手段,”陈鼎自视甚高,来到王谧身边,却时常会有那种老子这么大的才华,你们却瞧不出来的那种郁郁不得志之感。
于是,逮着机会,他也很想炫耀。
他指着那些京口乡民,笑道:“刘牢之要拉拢的对象,就是这些京口乡民。乡民淳朴,你对他们坏,欺侮他们,他们就会跳起来骂娘。可若是有一点点好,他们又会立刻收起那些怨恨,感恩戴德。”
“你看看,他们已经在欢呼将军公义了。”
王谧放眼望去,果然,田埂那边,围在刘裕身后的十几个乡民,欢腾跳跃,个个都把刘牢之看成了大恩人。
看到乡民们对自己的拥护,刘牢之很满意。
大战在即,作为北府兵的发迹之地,京口能够征到多少新兵,绝对是关乎战局的大事。
所以,就连刘牢之这种并不关心军纪军容的将领,都要为难自己,做做样子。
“你就是刘裕?”刘牢之仍然骑在马上,紫红的大脸,居高临下的盯着刘裕。
刘裕身边,檀凭之和魏咏之也包围了过来,欣欣然看着刘牢之,大有我们京口的大宝贝,终于被你发现了那种特别荣耀的感觉。
“我听说,你是京口有名的英雄好汉,看你的年纪也该成丁了吧(东晋男子十三成半丁,十六成丁,刘裕今年十七岁。)有这样的好身手,不去投军报效国家,却在这里聚众打架,我看,也不是君子的作为!”
檀凭之瞬间就变了脸:“刘将军此言差矣,若不是你的属下踏了我们的青苗,我们根本不想打架!”
自从刘牢之来了之后,魏咏之就一直没开口。
他把自己放在一个局外人的立场上,观察着局势变化。
刘牢之这就是在给刘裕下马威,看他的本意,根本不想教训部下,甚至他可能也并不认为部下们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只是碍于朝廷上办事的规矩,不得已而为之。
既然不是出自本心,刘牢之必然也想找回颜面。而刘裕这个挑头闹事的,自然就是他打压的绝好对象。
寄奴危险了!
“刘将军说的是,我们几个早就商议过了,这几天就去投军,还望刘将军给个机会,让我们兄弟能够征战沙场,报效国家!”魏咏之连忙上前,帮衬道。
这还差不多,刘牢之见魏咏之态度恭谨,这才勉强放下此事,留下了一句等着你们,便扬长而去。
既没有期许,也没有感谢,就这样把他这一群虾兵蟹将带走了。
檀凭之气不过,追了几步,怒道:“他这是看不起我们!”
“寄奴,我们应该给他点颜色瞧瞧!”他掰掰手指头,大有继续搞事的架势。
刘裕心里也不痛快,却还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挥挥手,让乡民们全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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