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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第2页）

何其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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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子曾有言：凡决物，善至于诱也，终无惑偏。1”郭嘉双手背在身后，昂首阔步，朗声言道。

“善于决断者，必先诱得敌方实情，再无偏失。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荀攸正襟危坐于桌案之后。

“然也。”郭嘉走到案边，一撩袖摆，盘膝而坐，“公达，劳你帮个忙。”

“嗯？”

郭嘉一手支着额头，“怎么说你我二人现在全赖行渊养着，总要做些什么吧？”

荀攸默默翻了一个白眼，“长安城中我荀氏亦有宅邸，只消稍加整理。若是嫌攸碍事，攸可自行收拾包袱，给你们二人腾出僻静地方来。”

“这就没意思了。”郭嘉换了个手支着额头，整个人向右倾斜，“不过公达这两日心情似乎好了许多。”前几日荀攸一直板着个脸，虽然从前也是差不多这般模样，但是自狱中出来之后，整个人显得更呆了。之前，他和行渊商量过不能放着公达一个人继续呆下去，就强硬地把他留在府里。现在看上去果然好了很多，还会不动声色地挖苦他。

“什么事？”荀攸瞥开眼。

“去给你家小叔写封信。”郭嘉笑道。

荀攸下意识拧眉思索了片刻，“从叔怎么了？”

“请他去个地方。”

“豫州？”荀攸似有所悟，只是仍旧有些不确定。

“正是。”郭嘉直起身伸了个懒腰，“算算时间应当差不多。”

荀攸点了点头，他有些欲言又止，“行渊是去李文优那里了吗？”

这时，裴衍走进来，见到两人相对而坐，似乎在商谈着什么。

“可是打扰了？”裴衍歪了歪脑袋。

“不，你来得正好。”郭嘉仰头，“公达正好有事情同你说。”

荀攸猛地睁大眼看向郭嘉，又见裴衍有些好奇地回望着他，便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站起身，踌躇了一会儿，问道，“行渊可是和李军师商谈合作之事？”

裴衍点点头。

“李文优此人心思不纯，不可深交，行渊你需要小心。”在人背后语人是非，本非君子所为，只是既然视行渊为友人，又知对方有所图谋，总得提醒一二。

裴衍笑了笑，“公达所忧，我已知。”他下意识地低头和郭嘉对视了一眼。

有道是：有利焉，去其利则不受也，奇之所托。2

荀攸发现了他们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瞬间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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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府后门。

一辆驴车缓缓靠近。驴车上叠放着几个粗糙编织的竹筐和一个木框，竹筐里错落地叠放着蔬菜，木框里放着吃食和羊皮水袋，上面罩着破破烂烂的麻布。驾车的人看上去年龄不大，带着一个遮阳的斗笠，斗笠打下阴影，遮住了他的脸庞。

“怎么今日这么晚？”后门打开，里面探出了一个中年男子，穿着最朴素的麻色常服。

驾车的人飞快地翻身下来，随手一摘斗笠，点头哈腰道，“王叔，对不住，路上碰到点事，耽搁了。”

王叔皱着眉。

“你看，”驾车人从竹筐里捧出一棵白菜，上面还沾着泥巴，他一动，有些干了的泥巴簌簌地往下掉，“都是新摘的，可新鲜着呢。”

王叔有些嫌恶地皱了皱眉，这些乡下的泥腿子。

“快把菜都搬进来，别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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