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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怎么会忘（第1页）

（）2012年12月31日，晴，微风。

传说中的世界末日果然只是谣言，学校里风平浪静。第二天就是元旦，每个人都在期待着那只有一天的假，然而纪念此时正在纳闷儿，为什么明知道今天是她生日，秦菲和景言连一句生日快乐都没跟她说？

“念念，生日快乐啊~”倒是纪念的同桌，递给她一个盒子。平时只要她有什么不会的不懂得，都会求助纪念，纪念从来没有推脱过，这回恰好赶上纪念的生日，她就为纪念准备了个小礼物。纪念很意外，先是兴高采烈的和她说了谢谢，但转瞬间，眼里写满了失落。

“怎么了？”看出她的失落，同桌不解的问道。“连你都知道我过生日，秦菲他们为什么不知道？”纪念将礼物小心收好，忍不住将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景言怎么可能没给你准备礼物？同桌差点儿就要把这句话脱口而出，奈何景言再三叮嘱，她只能缄口不言。

“中午我有点儿事儿，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好不容易碰到景言，景言却神色匆匆，留下纪念一个人吃午饭。纪念无奈的点点头，想着去找秦菲，结果秦菲也没在班级里。

“找秦菲啊，她出去了！”秦菲的同学热心的说道。“好谢谢。”纪念勉强的笑了笑，往回走的路上，碰见了莫寒。“怎么没去吃饭？”莫寒停下来，见纪念似是不太开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啊？我现在去。”纪念见莫寒在这儿，随口问道：“你这是吃完了，还是没去呀？”其实莫寒刚刚是去一班找纪念来着，但纪念不在，他就随便走走，没想到正好遇见了纪念。

“我也正要去，”莫寒走到她身边，“但是，我有个东西想先给你。”纪念呆呆的看着莫寒，“给我？”纪念怎么也想不到莫寒会知道她的生日，所以在收到礼物的那一刻，显然十分惊讶。

“你怎么知道的？”纪念拿着盒子，却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收下，“上次填表的时候，无意中看见的。”那天他们一起填英语竞赛的报名表，正巧就看见了纪念的出生年月日，也没有刻意去记，却还是在一周前就为她准备好了生日礼物。

“谢谢，”纪念将礼物捧在手里，“你送我礼物，我就请你吃个午饭吧！”“好。”莫寒颔首，等着纪念把东西送回班级。

“不觉得委屈吗？”莫寒闻言转身，看了眼说话之人，他并不认识。“和景言相比，你并没有差在哪里，就这么放弃纪念，你甘心吗？”

“我们认识吗？”莫寒冷冷的说道。温柔倒也没在意，“不认识没关系，我只是替你可惜而已。”说完，看向脸色愈发难看的莫寒，“如果我说，我可以帮你”“不必了！”莫寒忽然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充满了鄙夷。

“我不认为你能帮到我什么，其次，”莫寒转过头，不再看她，“你想做什么我不管，但是如果你敢伤害纪念，我保证让你后悔今天说的所有。”提到纪念，莫寒的眼里闪过一抹柔和，说出的话，却让人隐隐后怕。

眼见莫寒根本不给自己机会，温柔也不想再耽误时间，只是离开前留下一句话：“你以为，你这样做，很伟大吗？”

吃饭时，看着坐在对面的纪念，莫寒的脑海里竟忽然冒起一个念头：如果自己争取一下呢？是不是也有转圜的余地？“莫寒，你觉得呢？”纪念抬头，见莫寒一只手敲着桌子，看着面前的餐盘，不知在想什么。

“莫寒！”纪念冷不防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莫寒抬眼，看见纪念笑的明媚，“你是在思考要先吃猪肉还是先吃牛肉吗？”莫寒点头，“那你思考出来了吗？”纪念有些期待，莫寒怎么会猜不到她为什么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不同于刚才对温柔那般鄙夷的笑，此时的莫寒，非常配合的说道，“我先吃猪肉吧。”“好的，恭喜你，”纪念的眼睛弯弯的，“牛也是这么想的。”

并不新颖的笑话，只因讲笑话的那个人，才让莫寒觉得有趣。他装作诧异，问道：“那我要先吃牛肉，是不是猪也是这么想的？”纪念竖起大拇指，“嗯，都会举一反三了。”莫寒看向的眼里，都是细碎的笑意。

“晚上你有时间吗？”分别的时候，莫寒似乎只是不经意的问道。“应该没什么事，怎么了？”纪念免不了犹豫一下，心里对秦菲和景言还抱有期冀。“那到时候我来找你，我有些事想和你说。”莫寒的大拇指轻轻摩挲着食指，来缓解他此刻的紧张，“行，那放学见。”纪念没想那么多，以为最近他家里又出了什么事，想和自己倾诉。

因为是一年中的最后一天，高一高二两个年级的学生都在开联欢会，听着楼下传来阵阵的音乐声、欢笑声，这些高三的学长学姐都有些坐不住了，眼看着大家都有些分神，老师们讲课的效率也在降低，年级主任索性和领导申请，取消了晚上的两节自习。

没等纪念去找景言，景言就已经收拾好书包走了，纪念忍住心里的不快，磨磨蹭蹭的收拾着东西“念念，快，跟我走！”放学的时候，秦菲像是一阵风一样，冲进一班，连拉带拽的拖走了纪念，刚从班级出来的莫寒，眼睁睁的看着纪念被拖走，出于担心，莫寒跟了上去。

纪念被秦菲拽到了学校的天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台周围被挂满了星星灯串，十八个憨态可掬的雪人矗立在那里，景言坐在架子鼓前，周身仿佛围绕着温暖的光，不止景言，他的旁边还站着好几个他们以前的同学，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乐器。

“这”纪念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最近都没下雪，这些雪人是怎么来的？还有景言，这是要干嘛？“高兴傻了吧！”秦菲摇了摇纪念的胳膊，“我们准备了好几天呢！当然，主要还是景言出的力比较多。”没有抢功，秦菲如实说道。

“今天，有一个小姑娘十八岁了，”景言拿起麦克，用不同于以往或是调侃或是玩笑的语气，认真的说道，“我想让她在回忆起自己成年的那一天时，是美好的、难以忘记的，可惜还是有不完美的地方。”纪念刚要开口，景言将食指置于唇上，摇了摇头，道：“接下来，我想把我，唱歌你听。”

前奏一响，纪念就忍不住笑了出来，是她平时最喜欢听的一首歌。景言的眼神专注、热烈，那一刻，纪念终于切实体会到了怦然心动，她专注的看着景言，眼眶渐渐泛红

“纪念，生日快乐！”伴随着最后一个尾音，所有人高声喊道，景言朝她伸出手，纪念愣在那里，秦菲在一旁看的着急，推了她一把。纪念朝着景言，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直到握住景言的手，景言忍不住将她抱在怀里，低声道：“念念，生日快乐。”

看见纪念开心，景言欣慰这几天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纪念喜欢雪，但是最近都没下雪，景言无奈，只好用其它东西替代雪，做成了十八个“雪人”。为了这个惊喜，景言忙前忙后，当然，其中少不了秦菲的帮忙，但此时看见纪念的笑颜，景言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哇喔~”周围的同学此起彼伏的开始起哄，纪念不好意思的想要推开景言，手却被景言轻轻的攥住，“再抱一下，我就放开。”景言耍赖般的说道，和刚才唱歌时简直判若两人。“差不多了吧景言，我们都饿了！”有人实在看不下去，煞风景的说道。

“行行行，今天真是辛苦你们了！”景言放开纪念，手却没有送开，仍是和纪念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这是我做的蛋糕，卖相不太好，下次我会改进的。”这就是景言觉得不完美的地方，可纪念显然不敢相信，这么好看的蛋糕居然是景言做的，而他还说卖相不好？

“所以你和秦菲一直都是在忙我的生日？”纪念为自己错怪他们感到内疚。“对啊，你以为我们把你给忘了？”景言刮了下她的鼻子，满眼宠溺，“我怎么会忘呢，这么重要的日子，纪念，恭喜你，你成年了。”

纪念踮起脚尖，飞速的亲了下景言的脸颊，大家纷纷挡住眼睛，念叨着“少儿不宜”，却又偷偷透过指尖缝隙，看着二人。景言摸了摸自己刚刚被亲过的右脸，傻笑了半天，想起自己还有最重要的东西没给纪念。

“喏，这是我奶奶留给她孙媳妇的，今天，我把它送给你，作为聘礼。”景言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玉佩，触手生温，一看就价值不菲。“这太贵重了，景言，我不能收。”纪念下意识的拒绝道。

“如果把它只当成一块玉，它或许有个明确的价格，可是念念，”景言将玉佩拿出来，“这是我对你的承诺，它的意义，不仅仅只是一块玉。”纪念明白，只是这块玉，真的太名贵了，以她和景言现在的关系，她似乎受之有愧。

“反正传家宝已经交给你了，你赖不掉的。”景言趁她犹豫的时候，眼明手快的戴在她的脖子上，且不允许她摘下来。纪念摸了摸玉佩，终究还是没再摘下，景言放下心来，大家继续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都是许久未见的同学，彼此之间有很多要聊的，所以谁都没有察觉，有个人，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闹，看着他们笑，最后，又安静的离开。

这才是纪念真正开心时的样子吧，莫寒想。于纪念而言，让她开心、。让她担心、让她难过的人，从来都只是景言。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妄想，纪念朝景言走过去的那个瞬间，如同微光找寻到微光，这才是般配的两个人，自己从来就不曾带给过别人什么光芒，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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