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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章
“哈......”
平板折射出的弧光落在宴百里茶色的瞳孔,泛出新奇玩味的光。
他指尖在平板侧面点拍,眼皮掀起眺向对面的少年,目光比对着少年那张跟新闻上控诉他绑架的少女那张如出一辙的脸。
嘴角弧度勾起,“基因的编码真是神奇伟大,一个母体孕育出两张一样的脸,传说双胞胎在还没出生之前心脏是在一起诞生的,从某种程度来说,应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们就跟水一样,从一处来,有着一样的心。”
“她为了找你连学都不上了,小小年纪就出来揾工,想想也是可怜,一个小阿妹,直线从最北跨到最尾,哦不。”他笑,“咱们这还不是最尾。”
“两年时间,想必也是一天安生日子都没过过吧,你这个当哥哥的,不心疼吗?”
穿着卫衣带着帽子的少年低着头看着屏幕上那张哭颜,手指控制不住的轻轻触上去,可刚碰上一瞬,他又蜷缩起手指收回,那张跟安静一模一样的脸上全是复杂。
“她不该来这里。”
宴百里手握成拳撑着脸,笑语晏晏道:“点解?我们这里很危险吗?”
安心不说话。
宴百里又问他,“听说双胞胎之间有心灵感应,你在跟你家小阿妹断联的这两年里,有没有过一次感应到她对你的思念?或者是感应到她在暗自吃苦的艰辛?”
安心沉默,回答:“没有,这感应并没有那么神奇。”
宴百里有些失望,身子后仰,手指滑动放大安静含着眼泪的照片,低声喃喃,“所以为什么她会有呢?”忽地,他又状似恍然,笑着问:“因为你不够爱你的小阿妹?”
安心皱眉。
宴百里笑着看他。
安心不欲跟他多说废话。
“所以现在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宴百里似乎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反而问他,“安心,爱是什么?”
安心皱眉,敌人的炮火都直逼面门了,他还在这里想爱是什么?
有病?
“你比我多活十几年难道不清楚?”
宴百里笑着很坦荡,“唔知啊,请你话我知。”
安心不知道说什么,沉吟思索片刻,讲:“从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就一直让我跟安静在一起练习手艺,我爸对我们很严格,要求也很高,如果达不到他的要求经常会挨打,有时候还不会给饭吃。”
“制赝需要长期的磨炼,小时候我经常会手抖,手也常出汗......我也不是聪明的孩子,很多时候我爸教的东西我都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消化,所以我从小到大没少挨打,有时候还会被饿肚子。”
宴百里露出点同情的神色,安心说:“但安静不一样,她是真正的天才。”
安心手指握起,语气晦涩,“很多东西,只要老爸教上一遍,她就能马上掌握,不管是的学习,还是辨赝,她都做的很好,她是天才,老爸也是天才,我却只是个千遍万遍刻苦练出来的平庸复刻机。”
“我一直以为我对安静只有嫉妒,可在我准备离开那一天,她从房间出来,站在院子里看着我,莫名其妙的就哭了。”
“我看着她哭,竟然也跟着哭了。”
安心伸手揩了揩干燥的眼角,似乎那日的眼泪还在眼眶一直悬挂,他低声道:“直到那天我才明白,原来,除了嫉妒,我也爱她。”
宴百里品味着安心的话:“原来爱是这么复杂的东西吗?”他捏着下巴低着头沉吟思索,“爱中有恨,恨中有爱,就像白糖拌着细碎玻璃渣,想要品鉴就必须用舌头在利物上小心求索,过程会流血会流泪,也会分不清自己下一口进嘴的到底是糖还是玻璃,更有甚者,会含恨吞咽下那一口玻璃渣然后硬说是糖。”
他低低的笑起来,幽声喃喃,如同邪神低语,“你们真是太有意思了。”
安心只感觉这个人神经病又犯了。
“你能不能正常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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