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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重新梳好发髻后,满心感激的少女小荷,一步三回头地下山去了。容烟继续向山顶攀登,一边在路上,就“弟弟”这一称呼,与小苏大人随意扯谈,一边四处张望,想着自己不久后要按剧情撞树的情节,暗道一定要控制好力度,别把自己真撞疼了。
当昭阳公主,用话本中男女调|情的“好姐姐”、“好弟弟”,来解释她之前,对他的“弟弟”称呼时,在男女之事上,脸皮颇薄的苏珩,登时哑口无言。
他无话可应,而心中,突突地微跳,脸上,难以自禁浮起薄红。为掩饰自己在面对昭阳公主时,总是束手无策、难以招架的窘态,苏珩微低下头,不看昭阳公主,也不看前路,就这么默不作声地垂首走了许久,直到感觉到林间的山风,忽然大了不少,抬头仰见山上天色阴沉,像是将有一场大雨要下。
“殿下,好像快下雨了,还是下山去吧”,苏珩看向昭阳公主劝道,“现在下山,或许能赶在雨落前,到山下人家避一避。”
容烟也不想淋雨,可是剧情要求,这场大雨,她不得不淋。
“不下”,她只能坚持道,“继续往上走,到山上的无相寺避雨,也是一样的。”
“恐怕来不及”,苏珩观察着乌云笼罩的阴空,再次劝道,“下山要比上山快许多,若是还未抵达无相寺就已落雨,山路湿滑,走起来,或许会有危险。”
可昭阳公主,还是固执地扔出两个字,“上山。”她沿着山路,倔强地向上走了几步后,忽地偏首,笑看着他道:“能与小苏大人雨中漫步,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苏珩又无话可说了,只能沉默跟随。如此尽量加快脚程,走了一阵后,离山顶无相寺,还有颇远一段距离,清冷的雨水,已先从阴空的密布乌云中,潇潇无边地,坠落了下来。
起先只是小雨,丝丝如线地,渐将山路染湿。容烟眼角余光,一直瞥盯着苏珩,见他在因踩到道上苍苔、身形不稳时,立即夸张地朝他身后接护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本要与苏珩相撞的一株乌桕,代替苏珩,用她自己的后背,和那乌桕来了次看似很重的亲密接触。
苏珩没想到昭阳公主,竟会以身护他,微怔一瞬,才回过神来,赶紧问公主,身体如何,可有受伤。容烟立刻表现如弱柳扶风,道自己痛得浑身散架,后背都像要折了,根本无法走路,需得苏珩将她背到无相寺去。
昭阳公主是为护他而伤,且,与其扶着昭阳公主,在雨中慢慢吞吞地走,倒不如背着她,快些赶到山顶无相寺。因着之前,已有过将昭阳公主抱回长秋殿的经历,这一次又因情况特殊,山中雨势,像是要变大了,苏珩在微一犹豫后,即将昭阳公主负在了背上,快步向无相寺赶去。
路上,雨果然越下越大。夏日里本就衣衫轻薄,这般被雨水浇透后,两人之间似无衣裳遮蔽,体肤相依。苏珩背人的两条手臂,僵得一动也不敢动,十根手指都似使不上力了。如何能使力,他稍微用点力气,就似直接越过了被雨浸无的纱裙纱裤,正抚触她那处柔滑肌肤。半点力气也不敢用、手往哪儿放都似不可的情境下,苏珩渐渐都要背不住身上的女子了。
“要滑下去了!”背上的昭阳公主,感觉到身下人力气越来越小,连忙紧紧地搂住他的脖颈,人也主动往上蹭。她的这一动作,使得平日里隐着的玉山,在这时候,贴着他的背颤颤晃摇。简直令人绝望的清晰触感,令苏珩在雨中,几是咬着牙道:“殿下,请您……不要动……”
“好,不动不动”,她很“乖”地应声,将自己柔软盈润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温言嘱咐他道,“你要背好啊。”
苏珩:“……”
好是好不了了,为能尽快结束这种折磨,苏珩只能将心一横,手上使力,不管不顾地背稳身上人,冒着滂沱大雨,径往山顶无相寺,大步冲走。
好不容易到了山顶无相寺,新的折磨,却又来临。苏珩先前一直将昭阳公主背在身后,不知湿衣紧紧贴身的她,此刻看来是何模样,直到在寺前将她放下,才知她现下,是如何曲线毕露,曼妙玲珑。
来迎的寺内僧人,无人敢看,个个头垂得几要坠地,“阿弥陀佛”地一哄而散。只一个五六岁的小沙弥,因天真无邪,不懂色相,还能淡定合十,童音清稚地向他二人道:“两位施主,请随我来寺中避雨。”
苏珩心内也想垂头避走,可又得在这座尽是男僧的寺庙,护随着此刻只是一名单身女子的公主殿下。他随昭阳公主,来到寺内一间清静厢房,请小沙弥拿来擦身的长巾、烘衣所需的火盆衣架和跌打药膏后,就想退出厢房,留昭阳公主一人在内,擦身烘衣。
但昭阳公主,却要留他在内。她容色平静地望着他,像她口中所说的事情,就似吃饭喝茶那样简单,“先前本宫撞树时,似是伤到了后背,你来帮本宫看看伤得重不重,帮本宫擦些膏药。”
这如何使得,苏珩立刻搬出男女大防的道理,坚决表示恕难从命。可昭阳公主对此轻嗤出声,眸中悠漾的笑意,如涟涟春水,“你和本宫,不仅背也背了,抱也抱了,还早就在一张榻上,拥搂着躺睡过,哪里还有什么‘男女大防’?!”
苏珩无话可回,只觉面皮僵绷着发热时,又听昭阳公主道:“这里除了你就是和尚,本宫不找你帮看擦药,难道要让那些和尚来伺候不成?!快些,若真伤筋动骨了,而又未能得到及时治疗,那就是你的过错,也是你苏家教子无方之过。”
苏珩听昭阳公主提到苏家,知她言下已有威胁之意,又想昭阳公主,确实是为护他而伤,是在替他受疼,只得在权势和良心的双重压迫下,缓缓地关上厢房房门,拖着步子近前,在昭阳公主的身后,跪坐了下来。
因着雨天天色阴沉,厢房内的几案上,燃放着一盏烛台。烛芯似因过长未剪,而不断发出轻微的吡剥声,惹得烛焰跃晃不停。苏珩的心,也似这来回跃晃的烛火,吡吡剥剥,颤颤摇摇。他见背对着他的昭阳公主,在烛火的光晕中,将湿发拢到一边肩侧后,手搭在衣带处,将要解衣,忙将双眸垂得死死地,半点也不敢抬。
些微窸窣的褪衣声后,昭阳公主的催问声,如清泉响起,”如何,伤得可重?”
仿佛两只眼皮,有千钧之重,苏珩耗时耗力许久,方将沉重的眸光,艰难地抬了起来。冰肌莹彻,玉润无骨,那些原写在书本上的死词,骤然在眼前鲜活起来,腰间堆叠的半解裙裳,似舒展的琼枝玉叶,而那雪白晶莹的体肤,正如昙花盛开。昙花原是圣洁无暇,但那后背处几道交错的银红色亵|衣细带,又为这雪昙玉辉,凭添艳色。清极,也艳极,似是矛盾的两种美色,在眼前奇异融合,就连那蝴蝶骨右翼处的暗红伤痕,都完美地融在其中,如红梅映雪,不可方物。
那道暗红伤痕,似为陈年旧伤,她今日撞伤处,就在旧伤一旁,呈现微微青紫之色。苏珩强定着心神,努力使自己的声调平淡无波,以回禀昭阳公主道:“似是未伤筋骨,伤处有些青紫。”
“为本宫擦药”,昭阳公主边说着,边将之前小沙弥所送的药膏,朝后递来。
因擦药之事,需直接接触昭阳公主后背肌肤,苏珩接过药后,迟迟难以下手。他正犹豫挣扎,又听身前的昭阳公主,噙着笑音道:“怎么,你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好多看一会儿本宫吗?”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估字错误,下药要到下一章。作话估字随便看看哈,作者经常估错……经常估不准,但又喜欢估,啊,就是传说中的人菜瘾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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