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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刘轩跟他说了那座破庙的位置和羊季的长相，管家就吩咐了一个下人去办。到下午的时候，人就回来了。“爷！”羊季一看到刘轩就扑了过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别别别，小心我夫人吃醋啊。”刘轩把人拉开，好好看了看他，脸色还算健康，就是人瘦了点。“啊，爷你什么时候有夫人了？”羊季看到了一旁的袁素问，满眼惊艳。他小声问:“爷，敢情你爬都要爬进京师，就是为了她啊，这又是勾栏青楼里的哪位行头？”刘轩笑眯眯地问:“漂亮吧？”“漂亮是漂亮，肯定要不少钱吧。”羊季嘟着嘴，脸颊微红，并不敢看袁素问。他嘀咕完，还是走到袁素问跟前，行了个礼，“小的羊季，见过奶奶。”袁素问早就见过他了，只是之前一直蒙着面，后面又是男装，所以羊季不认识。不过他也不打算解释，就让羊季误会着吧，反正他也的确是以妓子的身份嫁给刘轩的。“起来吧，我听刘郎说起过你，你很忠实可靠，他也是拿你当弟弟待的，以后咱们不论主仆，只论兄弟，你叫我一声嫂子就行。”刘轩觉得袁素问说的这番话就是他想说的，看羊季还有些迟疑，也说:“你要是不嫌弃，把我当你大哥吧。”“大哥！大嫂！”羊季热泪盈眶，发自肺腑地喊道，“我以后就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刚好备了午饭，三人就亲亲热热地坐下来，围着桌子开始吃火锅。不过这时候的火锅叫古董羹，汤底很清淡，有肉片、青菜等食材，烫一烫就能吃。羊季烫了几块肉填了肚子，才想起来说，“我把大哥你丢下的棉袄也带来了，怕天冷你没衣裳穿。”原来他那天追在刘轩身后，跟着脚印找了过来，但是不敢靠近城墙，只在灌木丛里找到件刘轩身上的棉袄，就给带回去了。他不识字，看见衣服里有本书，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知道书本珍贵，也一并留着。刘轩还怕丢了这本秘籍，惹袁素问伤心，现在物归原主，总算是安心了。三个月后，冬天就过去了，屋外的梅花也尽数落了。这三个月刘轩过得还算舒心，吃的好住得好，还都不用花钱。除了不能出去庄子，白天晚上都有人盯着，让他有点不爽。不过，他还是找机会避着那两个丫鬟跟袁素问商议好了毒杀萧平益一事。羊季受到的约束少些，也帮着他购置了一些必要的东西。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春天到了，萧宰相的劫难，要应验了。梅屋小筑内灯火通明，屋正中的楠木方桌上，已经摆满了精美丰盛的菜肴。桌旁却只有两把交椅，桌上也只有两副碗筷，桌边也只坐着两个人。羊季将温热的酒端上来，一旁侍候的袁素问亲手斟了两杯酒，分别奉送给刘轩和萧平益。刘轩看着那只纯白的羊脂玉酒壶，微微晃了下神。这是一只两心壶，壶内一分为二，一半装着毒酒，一半装着清酒。只要调整酒盖，就可以控制倒出来的是毒酒，还是清酒。虽然他已经实验过很多次了，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担忧。毕竟事关生死，万一袁素问倒错了呢？萧平益的神情有些愁苦，他瞧着袁素问的侧脸，语气却很热络，“灵枢姑娘，哎，说错了，该喊你一声刘夫人。许久不见，夫人益发标致了。”袁素问敛衽行了一礼，退开两步，“大人夸奖太过了，灵枢不敢承受。”刘轩看不下去了，当着他面调戏他媳妇，当他是死人吗？他拿起酒杯，站起身来，打断他们的话，“萧大人，我敬你一杯。”萧平益这才收回了落在袁素问身上的视线。不过他也没有别的动作，只是轻叹了一声，“刘将军，老朽现在只是一介白身，并非大人。”刘轩跟着说:“我也只是一个朝廷的罪犯，并非将军。”萧平益笑了起来，他摸着下巴上稀疏的胡子，沉思片刻，“刘将军，你三个月前所说的劫难一事果真应验了。天子对我失望透顶，将我贬黜南蛮之地，南地多虫瘴蛇鼠，老朽的身体实在是折腾不起，索性替了辞呈，辞官还乡。”“大人不是怕南地的蛇鼠，而是怕路途遥远，防不住贼人流寇的拦杀劫掠吧？”萧平益挑起了短平稀疏的眉毛，很是老实地承认了，“不错，太多人自以为侠义，想要以武犯禁，杀我扬名！我如今已不是朝廷宰相，这些匪盗少了顾忌，定然要来取我性命。刘将军，你有仙人入梦指点，可否告知老朽，要怎么做，我才能避开这场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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