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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第2页）

她低头做沉思状，手指不断地捏着下颌，心道，这一晚上又是偷东西又是放狐王，邪修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难不成还有帮手？

或者说，那夜潜入大理寺的有两批人，一批冲着狐王去的，一批是浑水摸鱼偷灵皿的。

既然如此，那伤害仓鼠妖的，和豢养食气灵的，会不会也是两波人？

可这两件事都跟剪纸人脱不了关系，她又隐隐觉得，应该是同一波人才对。

这件事真是越查越复杂，越查越扑朔迷离了。

周歆隐隐担忧，若是三日后拿不出准确线索交差，宋寺卿会如何。

不出半炷香的时间，沈既白查了数日都没查清楚的事情，全被她问清楚了。

他站在她身后，静静地注视着她的背影，水墨般的眼眸中冉冉升起一轮皎月，将暗淡的眸光瞬间点亮。

她垂眸沉思，他凝眸看她。

明明附近站着许多人，但谁都没敢开口打破这片寂静。

须臾，她挥挥手，让衙修们都退了下去。

沈既白走到她身边，低声问：“如何？”

“操控纸人是会受到距离限制的，那名邪修若操控纸人进出锁妖塔，那他需得在大理寺附近。”

周歆继续道，“那日他也在长风酒肆附近。”

沈既白：“这范围可不小。”

“但结合知晓檀奴八字这一点，就变小了。”

周歆抬起头来看他，双眸隐隐发亮，“只需要查查洛阳内外知晓檀奴八字的修士，谁的行动轨迹与这两点相符即可。”

说完，她抬起手来，搭在沈既白的右肩，轻轻地拍了拍，如释重负道：“这件事，朝某爱莫能助，就全权交给沈少卿了。”

沈既白偏过头，垂下眼帘看着右肩上的那只手，没有说话。

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周歆收回手，回过头去，见一名衙役匆匆跑了过来，向二人行礼，气喘吁吁道：“凌云君，沈少卿，唐三郎回来了！”

周歆道：“知道了。”

沈既白道：“他在何处？”

“在首富张光济的府上，听说是带了灵丹妙药去看望张生??的。”衙役还在微微喘着气。

未曾听闻这两位往日有什么往来，实际上就连张卿清去唐府为唐三郎贺生辰这点都让沈既白感到意外。

唐家世代簪缨，曾一门三翰林，在东都颇有威名。这样有头有脸的世家大族都对商贾偏见满满，怎么会与张家有所往来？

沈既白微微颔首，朝周歆递过来个眼神，示意她一同去看看。

随后，他一手拍了拍衙役的肩膀，凉凉道：“体力耐力都欠缺，从今以后，每日下衙去校场跑十圈。”

衙役：“啊？”

＊

张府。

周歆与沈既白跟在老管家身后走过月亮门，刚踏入张卿清的院子，便听正房内传来一声撕心裂肺地声音：“大郎！！”

随即，一个声音颤抖的女高音喊了出来，情绪很是激动，“你究竟是何居心？！为何处心积虑地害我兄长？！”

“……张二娘子，这真是我从枫云观求来的灵丹。”另一个女声听起来瓮声瓮气的。

枫云观？

周歆脚步一顿，一直行走在身旁的沈既白察觉到，偏头看过来一眼。

“张斯里！放开我七妹！”这男音中气十足，显然动了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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