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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星斗漫天。
玛蒂珐、莫拉纳、高十夫、富恩特斯、巴克以及一笑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负责守夜的普洛菲克盘腿而坐在篝火旁边,看向远方。夜空之中繁星满天,清冽的月光洒在海面上,耳边传来运河水流奔流入海的轰鸣之声,海潮时不时地拍打在双子岬的岸边,溅起雪白的浪花。
鲸鱼拉布已然入眠,巨大的身躯露出海面,像是一座岛屿。
碧弗尔号停在岸边,在灯塔的微光下,拉出长长的倒影。
面对此情此景,曹操《观沧海》之中的诗句,自然而然浮现在普洛菲克的脑海之中: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缓缓地念着前世的诗句,普洛菲克的心绪,也飘向波澜壮阔的大海。
与作诗时意气风发的曹老板不同,普洛菲克不仅仅“观沧海”,还要奔向沧海。而和曹操所处在的汉末三国时期相似,大海贼时代也是一个英雄辈出、时局动荡的年代。在汉末三国时期,曹操削平群雄,安定北方。
那么,在大海贼时代,他普洛菲克又能做到些什么呢?
广袤深邃的大海,却没有办法给出答案。
然而,背后的脚步声打断了普洛菲克的思绪。库洛卡斯穿着背心裤衩缓步走到篝火旁,与普洛菲克并排而坐:“好诗。”他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又似乎是在评价。
“打扰您休息了吗?真实抱歉。”把别人在深夜吵醒,普洛菲克有些过意不去。面对这位海贼王的船医,他自然不敢怠慢。
“本来就没睡。”库洛卡斯倒是不放在心上,“这诗,是你写的吗?”
虽然说《观沧海》在这个世界从未出现过,但是普洛菲克并不打算窃取曹老板的着作权,因此他如实说道:“是我故乡的诗,写这首诗的人,是一个能征善战的豪杰。写这首诗的时候,他刚刚战胜了最强大的敌人,正值意气风发。”
普洛菲克这样解释道。他没有办法解释,自己的故乡究竟是哪儿,但这种回答无疑最为接近真实。至于有没有遭到怀疑的可能,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岛屿,库洛卡斯就算是海贼王的船医,也不可能了解每一片海域的情况。
普洛菲克猜的并没有错,对于库洛卡斯来说,大海上到处都是岛屿,普洛菲克的家乡到底是哪里,并不重要。至于所谓“能征善战的豪杰”这个说法,恰好被库洛卡斯理解成为了在某个岛屿上打来打去,连霸气和恶魔果实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的小人物。而这样的人,在海贼王的世界,一抓一大把。
但饶是如此,库洛卡斯依旧受到了诗中情感的影响:“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好诗呀!”
而后,又是片刻的沉默,接着,主动开口的人变成了普洛菲克:“我们很快,就要出发了。我想,大概就在明天午后吧。”
库洛卡斯点点头,身为双子岬的守灯人,库洛卡斯见识过太多的海盗、商人、旅者、海军、官员。他们和他们的船只一起,停留在双子岬修整,而后又从双子岬离开。这种来来去去,他早已经习惯。
而对于普洛菲克来说,双子岬只不过是一个临时修整的地方。在这里,他们认识了守灯人库洛卡斯,认识了鲸鱼拉布,便已经足够。休整过后,疲惫既已缓解,也是时候踏上远方的路。
“哪一条航路?”库洛卡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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