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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裂（第9页）

可是现在，白千羽想的确是另外一件事。

“你下来，我有一件事情要问你。”白千羽说。

蝶恋怔了怔，从白千羽的床上挪了下来。她站在白千羽的面前，静静地等着他的吩咐。

白千羽盯着蝶恋，良久，忽然叹了一口气，说：“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做这样的事。”

蝶恋不明就里，她连忙问：“公子这是何意？奴婢不明白。”

白千羽继续说：“今晚我一直想不明白，雪原那样好的姑娘，你怎么会去害她呢？”

蝶恋瞬间像受了炮烙一般怔在原地，她喃喃道：“公子，奴婢不明白你的意思……”

“真不明白？”白千羽提高了声音，说：“好，那我就给你一个明示。今天一早，雪原抢着要去火焰灿金阁送信。她走了之后，你去了哪里？”

蝶恋的脸色瞬间变了，三日之前，南宫柠微在琉璃馆和伊残蛊见了面。今日一早，南宫柠微便让她在南宫府后的树林中给锦玉传递一个消息。她让她告诉锦玉，冰雪原两个时辰后会从火焰灿金阁返回，让锦玉在途中截住冰雪原。

南宫柠微没有说谎，冰雪原离开南宫府的时候，南宫柠微一直在陪着她爹爹。

因为她早已经安排好了人去送信，这个人就是蝶恋。

“公子……”蝶恋很疑惑，她一路上都很小心，她知道没有人发现她。

“你一定很疑惑我是怎么知道的。”白千羽说：“你一直忙于照顾我，却忘记了两日后便是你的生辰，可是我却记得。今早我本打算去附近的城中为你挑几件礼物，却无意间看到你和公主正在假山后说话。我当时虽然好奇，却不以为意，并没有凑上去听。可是随后我发现你并没有回房，而是直接离开了南宫府。我又想，可能是公主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去办，也并未追问。直到几个时辰前，雪原质问公主，箫图缪分身的事情只有伊残蛊见过，公主又为何会知道。我把所有的事情细想了一遍，忽然想到雪原说的，公主与伊残蛊勾结企图加害于她。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一直以来在暗中相助的，竟然是你！”

白千羽的目光异常严厉。

蝶恋“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果真是你？”白千羽问。

“奴婢从未对公子说过谎，也不想对公子说谎。”蝶恋哭着说。

白千羽虽然猜到了这个结果，却似乎并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他颤着声问：“为什么？”

“公子恕罪。”蝶恋向白千羽磕了三个头，说：“奴婢只是想一直陪在公子身边，永远都陪在公子身边。”

“所以你就要去害雪原吗？”

“公子喜欢她，奴婢又怎会看不出？要是有一天她答应了公子，那么公子的身边就再也容不下奴婢。奴婢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公子一个人。奴婢别无选择，只有想尽一切办法让她离开公子。”蝶恋哭着说。

白千羽失望地摇着头，他从来没有想到，他最信任的蝶恋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奴婢今日已经向公子坦白，要杀要剐，奴婢都无怨言。”蝶恋的语气异常决绝，她说：“如若有来生，奴婢希望能再次侍奉公子，就当是这一世对公子的赔罪。”

“你……”白千羽虽然很生气，但此时此刻他又如何生得起气来？

他曾出现在蝶恋生命中最黑暗的时刻，是他给了她光明，他是她唯一的依靠和信仰。为了他，蝶恋可以随时放弃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在冰雪原这件事情上，她或许用错了手段，但是她从来都没有质疑过自己的信仰。

白千羽长叹了一口气，说：“你去吧。”

蝶恋似乎吃了一惊，她怔怔地问：“公子要奴婢去哪里？”

白千羽的神色也很决绝，他说：“天色已经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这段时间你也累了，就好好地在房中休息一段时间，不必再来服侍我了。”

蝶恋哽咽着问：“公子不想再看到奴婢了吗？”

“我需要一些时间来考虑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在此之前，你安心地待在房中，什么都不要想。”白千羽说。

“奴婢谨遵公子吩咐，一如既往。”蝶恋沉默了良久，向白千羽磕了三个头，起身走到了门口。

她回过头深情地望了一眼白千羽，反手关上了门。

她永远都会记着这一眼，因为她知道，她可能不会再有太多这样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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