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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料到应流扬接下来的动作,言袭显然愣住了,他的呼吸一下子重了许多,甚至都忘了把手指抽出来。
言袭的指腹是柔软的。
很奇怪,剑修手上应该是有茧的。
应流扬想:像洗心换骨身这样的强者,大概也和寻常通透身不一样,手上不会因为练剑而留下痕迹,哪怕从来剑不离手。
应流扬含了一会,把口中那点微弱的血腥味道咽下去,抱怨起来:“你把我的剑都捏弯了。”
言袭收回手,他的脸在黑暗中有些发烫,舌尖温热的触感仿佛仍停在指尖,像昨夜他们接吻时一样柔软。
但他面上依旧是冷冷的:“废铁一把。”
应流扬:“你没捏弯前它不是废铁。”
“……”言袭没有要认错的意思。
“到底什么样的剑你才肯教我古剑诀?”应流扬叹道:“霜魄那样的我可买不起,也用不了了。”
言袭不说话,收在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见他不答,应流扬也没什么办法,索性坐下来吃了晚饭,然后替他把桌上的碗筷收拾好,带着那把已经插不回剑鞘的剑回了隔壁房间。
……
浮光竹院后面也有个小温泉,不过言袭似乎并不在那里洗漱,对于修炼者来说,用诀法清洁自身远比洗漱要方便得多。
言袭的母家听说也是修剑道的,不过不算显赫,听说他的母亲极善医理,言袭自幼耳濡目染,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药草香气。
一楼放了一些寻常用的药草与膏药,在房中歇息了一会,应流扬下楼找了一罐羊脂膏带去浴池。
应流扬浸在温泉池里放空自己,泡到皮肤微微泛粉才出来。
他洗得干净,一身都是清爽的皂角香气。
浑身擦干了也不急着穿衣服,反倒是盯着石桌上的羊脂膏发愣。
最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呼出一口气,打开那个白瓷小瓶。
羊脂的香气混着其他不知名的味道,闻起来有一股奇异的乳香,应流扬取了许多,沾在指尖。
……
做完这一切费了些时间。
他半湿着黑发去敲言袭的房门。
“睡了吗?”应流扬轻扣房门。
“什么事?”
应流扬神色自若道:“我方才洗漱过了,头发未干,但又想早些睡觉,可已经不能像从前一样用灵力烘干头发了,你能不能帮帮我?”
“……”言袭那边没有回话。
应流扬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他不死心,在原地静等了一会。
房间里仍然是安静的,恐怕是言袭不愿意,他又找补道:“若是不方便就算了,我去窗边吹一会儿也就干了,你早些休息。”
应流扬觉得是自己这个理由找得太蹩脚,听起来好像需要言袭来服侍他一样,昨晚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想来言袭也是不愿意的。
他决定明晚再想个更名正言顺的理由。
转身之际,房内传来言袭平静无波的声音:“进来。”
居然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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