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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金瞳（第1页）

自从紫瞳菲奥娜离开302号房间后，陆亦星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303号房间一直是关闭的，就连每日的餐食都是让加勒管家放在门口。祭灵日差不多到了，奥斯汀让陆亦星送些墨水给菲奥娜，顺便通知她出房间。陆亦星有些疑惑为何不让加勒管家去，但细细想来还是答应了。他来到303号房间前，犹豫了一下，随后敲起了门。“夏尔，进来吧，门没锁。”菲奥娜说。陆亦星愣了一下，她怎么知道门外站着的是他。他打开房门走了进去。菲奥娜的房间非常敞亮，可以说是富丽堂皇，金碧辉煌。靠近舷窗的位置摆放着古典的雕花红檀桌，一排卡雅楝材质的衣柜里挂满了华丽精致的服饰。天花板上挂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吊灯以及一个精美的雕花黄金吊灯。金丝绒的棉褥是粉金色的，枕头边摆放着一只八爪鱼布偶，床帘是红金色的，红色为主，黄金为辅，透出尊贵、典雅的气息，像极了公主的大床铺。她的书桌上放着一个瓷制花瓶，里面有一种慕月草，据说当天空出现月亮的时候就会开花。菲奥娜正借着油灯奋笔疾书，手中的羽笔没有停过。陆亦星拿着墨水走到她旁边静静看着她写完，墨瓶快见底时贴心地为她添墨。书桌上摆放着几张羊皮纸，上面描绘着蠕虫寄生物的构造，而羊皮小册纸上的墨迹则记录着混沌蠕虫的详细构造以及生殖构造、进食方式、寄生人体的方式、行为特征，以及对应的灭杀方法。在书桌旁边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巨大的羊皮画卷，上面描绘着魔螅之母的大概外貌。菲奥娜现在正在记录魔螅之母的各项数据、攻击方式、解决方式等。“夏尔，你知道吗，这都是有意义的，如果返回布加托城，这些资料必须交到冒险者协会总部，这对所有的冒险者都有巨大的作用。”菲奥娜一边埋头苦写一边说。“嗯，毕竟这是新发现的邪物。”陆亦星还好奇地看了看她书架上的书籍。结果清一色的都是生物类、医学类的书籍。比如《混沌生物生理构造收录》、《混沌生物解剖学》、《医疗咒术学》、《瘟疫诱因及应对方法概论》、《精神污染源头论》、《混沌海域生态学》……好家伙！陆亦星不禁暗暗佩服这个贵族姑娘，原先她说她略懂皮毛，现在看来就是在鬼扯。如果这里不是地狱世界，或许她会在一家医院里当名研究员吧。不知过了多久，菲奥娜终于停下来笔，娇哼地伸了个懒腰。“写完啦～”她抬起那双天使般美丽的淡金色眼睛看向了一旁等候的陆亦星。灯火的映照下，她的脸颊浮现一抹闪瞬即逝的红晕。她似乎是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事情……陆亦星见她略微羞涩的神情，也想起了昨天的事。房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走吧，到甲板去，今天祭灵。……”菲奥娜开口说。“好。”走在走廊上，两人都互相刻意地保持距离。他知道她变回来了，可一想到她也是她，就感觉有些摸不清头脑。“想不到，你喜欢看历史、社会政治、经济之类的书籍啊。”菲奥娜打破了沉默。“兴趣使然……”“在这个地狱的世界里，这种东西真的有用吗？”“存在就有意义，如果它们没有用，那为什么混沌海域里还出现了封建君主制、君主立宪制、教会神权统治体系、以及初级共和制?”“这样啊……”菲奥娜不是很懂。“话说你，居然看那么多生物、医学的书。”“有用啊！如果没有我，你们现在就是那群蠕虫的晚餐了。”两人互相说说话，气氛暂时没有那么尴尬了。“菲奥娜，昨天的你究竟是……”陆亦星这一问，又让两人陷入了沉默。许久之后，她才开口说：“我……不太想说。你可以理解为人格分裂，但又不完全是人格分裂。”知道这些信息对于他而言就足够了。两人走到了甲板上，大伙都聚集在这里。奥斯汀叫两人站在他身边，和孟毅一排。灵烛围了骨灰盒一圈，仿制花摆放在中间。甲板的空地上摆放着整齐的骨灰盒，这些都是先前遇难的船员。今天距离战胜魔螅之母已经过了七天，是祭灵日。为遇难船员做个简单的祷告能让他们的灵魂不那么痛苦。一名当过神父的船员念起经文众人合起十字为他们祷告。在航海期间，祭灵仪式只能简陋地办理，如果是在陆地上就可以运送到教堂里。在航海途中就算是布加托神圣大教堂的神父来了，也不能将亡灵引渡到亡灵空间里。祭灵仪式结束后，菲奥娜愁眉苦脸地盯着一片漆黑的天空。，！“怎么了？”陆亦星问了问。“我看到他们的灵魂漂浮在天空上，被一些不知哪来的锁链紧紧锁住，就像粘在蛛网上的虫子。有的灵魂拼命挣扎，企图飞到更高处，却像碰壁似的无法出去。这个世界真像一个牢笼啊！”菲奥娜指了指天空说。陆亦星也看向了天空说：“牢笼么，确实是牢笼啊，不过也就是牢笼罢了，总会有被打破的那一天……”“他们真的很痛苦，时刻都在撕心裂肺地惨叫，我总是能听到他们的惨叫声，不管是现在，还是睡梦中。”菲奥娜的眼里闪了一滴泪水。陆亦星看得出来她很痛苦，毕竟总是能听到死者的惨叫，换谁都受不了。如果是普通人，怕早就精神崩溃了。“夏尔，你说这个世界会有我们人类的出路吗？我很害怕得到否定的答案。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我们的航程岂不是徒劳一场?”菲奥娜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究竟有没有道路，但冒险者的航程却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也要铭记玛莎女士的话，海的那一边一定有人类的出路。”“嗯嗯。”“我曾经在生死之间徘徊，也觉得这个世界是牢笼，有那么一瞬间也有些绝望。但我知道坐着等，绝不可能迎来真正的出路。哪怕人类只有渺小的一星光芒，也不能放弃，要带着信仰去探索。”陆亦星这么一番宽慰，她的情绪好了不少。：（）诡海奇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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