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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驯养（第2页）

透明液体从伊芙眼眶中溢了出来，变成一颗颗饱满泪珠，轻轻地砸在赛贡指节上。她眼睛已经完全红了，蒙上了一层厚厚水雾，连带着她目光也变得湿润而朦胧了起来。

她垂下变得通红眼睛，默默地流泪。

与此同时，赛贡愣了一下。

他不自觉地松了手，给了伊芙可以喘息空间，明明对方什么都没做、只不过是流了两滴眼泪，他却好像中了什么可怕又神秘魔咒一样身体变得僵硬。

他低下头，盯着自己看了一会儿——那上面沾着伊芙眼泪，不知道为什么，赛贡忽然间觉得手指滚烫，又觉得很凉。

……他在心中升起了一股朦朦胧胧疑惑。

赛贡以他人痛苦为乐，面对伊芙时就更是如此，他举止粗暴、态度强硬，像对待一只老鼠一样对待她。如果伊芙因为他举动而使自己一贯冷静从容外表出现破绽，流露出半点脆弱跟痛苦，那他就会像收获成熟而甜美果实一样得到快乐。

但是……

赛贡看了看自己手指，又看了看伊芙——她还是在哭，在无声地流泪，人类眼睛就像精力旺盛泉眼，甘甜而又令人痛苦泉水从那里源源不断地涌出来。

赛贡突然间变得暴躁了起来。

他神情不耐地走来走去，身后黑色尾巴也跟着焦躁地打着圈儿。

最后，他伸出手，动作粗鲁地擦掉伊芙脸上眼泪，左手掌心嘴还趁机吐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眼泪。

“不要再哭了！”他粗声粗气地命令道。

赛贡觉得没意思透了。

他把伊芙放在床上，自己径直走出了门，离开时还没忘记带上那个被当成盘中餐倒霉恶魔。

在锁上门同一时间，那张偷偷品尝到伊芙眼泪嘴动了动，悄悄地对他说：“赛贡赛贡，是苦。”

赛贡：“……”

“闭嘴！”赛贡更加生气了，“我才不想知道她眼泪是什么味道！”

而被粗暴对待伊芙，表现得比赛贡平静多了。

赛贡离开之后，她眼泪就停了下来，眼睛重新变得明亮透彻。

她安安静静地看着高高天花板，等到口腔跟鼻间腥臭味道彻底消散之后，才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赛贡又回来了。

伊芙变得比以往更加警惕、更加戒备，几乎是房门响起声音一瞬间，她就惊醒般睁开了双眼，用眼角余光看了过去。

赛贡回来了，身上带着浓浓血腥味，让人怀疑他身后是否留下了一连串由鲜血凝成、红色脚印。但实际上他身上十分干净，还很整洁——他换了一身衣服。

他手里还提着一个大箱子。

他表情跟离开时一样，不算好看，他面无表情地走到床边，把箱子打开，将里面东西噼里啪啦地一股脑全都倒在了床上。

……是很多裙子、首饰、宝石，还有其他一些一看就很昂贵东西。

“喏，”赛贡没好气地说，“全都是给你。”

伊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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